乳娘冷笑,对沈凝说道:“前大奶奶去乡下了,可大爷一点都不寂寞,现在这位大奶奶,那时可还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呢,却日日为大爷红袖添香,两人在书房里,一待就是大半日,呸,不要脸!”
沈凝问道:“我听说中间李文兰离开过岳县?”
“是啊,回去生孩子了,这事啊,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也就是后来她当了大奶奶,大家不敢说而已,可那时她前脚刚走,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就都传开了,她来韩家时,连个丫鬟都没有,于是就让一个叫小曼的丫鬟伺候她,小曼才十二,啥也不懂,自是也不知道避讳了,小曼和大家说,说李大姑娘肠胃不好,一天要吐上好几回,哈哈,再后来啊,她娘就说要送她去外家住些日子,哎哟,您是不知道,大爷亲自送出城的。”
听乳娘说完,沈凝问道:“韩寿庭的事你们想必也知道了?”
乳娘说道:“韩寿庭,哈,当年李文兰从外面捡回一个孩子,还说什么那孩子身上有封信,信里说是家里养不起了,就把孩子扔了,那时我就在想,这孩子该不会就是李文兰当年怀的那个吧,结果呢,大爷把这孩子当眼珠子一样疼着,起初韩老太太还不大高兴,有一天,大爷和韩老太太两个人在屋里,母子俩关上门说了好一会儿话,等到大爷走了以后,韩老太太便让我去把韩寿庭带过来,韩老太太抱着韩寿庭宝啊肉啊的喊了半天,还让我去银楼打了个长命金锁,戴在韩寿庭脖子上,我就猜啊,那天一定是大爷告诉了韩老太太,说韩寿庭其实是他的亲生骨肉,否则,以韩老太太那刻薄薄的性子,岂会养别人的孩子呢。”
沈凝又问:“韩寿轩呢?”
乳娘咂咂嘴,说道:“韩寿轩?二少爷?唉,那个时候,前面那位大奶奶沈氏又接连落了两胎,其实吧,我怀疑啊,那两胎保不准都是李文兰动的手,整个府里,也就是前大奶奶自己不知道李文兰和大爷之间的那点事了,前大奶奶这个人,其实是很好的人,可就是因为先前死婴的事,再加上娘家的那些事,让她自觉低人一头,整日沉默寡言的,李文兰那时经常在韩家出出进进的,还经常去找沈氏,谁知道她有没有动过手脚,反正沈氏接连两胎全都落了。
这一下,韩老太太便有了借口,大爷当然也是这么想的,母子俩一合计,便跑到白凤城的沈家大闹,说沈家女要断了韩家香火,说沈家的丧门星克父克家还不够,连姑父也克,克死三个表弟,他们吵着要休妻,其实他们自己也清楚,沈大老爷虽然致仕了,可当官的就是当官的,那都是在朝廷挂着号的,县太爷也要给几分面子的,轮也轮不到韩家休妻啊。
最后是和离,不过,沈家来搬嫁妆时,那韩老太太又闹了一回,说沈家害死她孙子,沈家要赔偿,你们说说,韩家又不是没钱,还闹这么一出,最后还是韩家大爷和二爷嫌丢人,这才劝了她,让沈家把嫁妆拉回去的。
沈氏前脚出了韩家,李文兰后脚就搬了进来,还是住在跨院里,大爷毕竟是举人,为了面子,没敢立马把她娶进门,但是偷吃肯定是有的,有丫鬟看到李文兰羞红着脸从大爷的书房里出来。”
沈凝问道:“那个时候,李文兰每天都在韩家吗?她出去吗?”
“出去啊,当然出去,她住在府里,可是李母没在,李文兰隔三岔五都要去她姑姑家里看望老娘。”乳娘说道。
后来的事情,沈凝都知道了,李文兰又有了身孕,于是韩家正式把她娶进门,后来李文兰未足月便生下了韩寿轩,可是接生的稳婆却说,那韩寿轩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未足月的。
乳娘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沈凝收获不少,她以前只是以为沈梨花生下死婴是巧合,没想到,这里面还有李家母女和韩老太太的手笔。
那什么换子药,十有八九就是害死孩子的罪魁祸首!
沈凝在心里问候了韩家十八代祖宗,明明是他们自己做的缺德事,可却要算到原主头上,说是她这个远在白凤城的小小婴儿,克死了他们韩家的骨肉。
呸!
就凭这一点,沈凝不想原谅韩家。
现在已经不是沈梨花一个人的事了,还有原主的,但凡是让原主蒙受冤屈的人和事,沈凝全都要揭发出来。
只要想到那个可怜的小姑娘,默默承受着天底下最恶毒的指责,沈凝便觉得心口隐隐作痛。
想来这就是血脉的原因,现在的沈凝是原主的躯壳,和她的灵魂,所以原主的一切,沈凝都能感同身受。
沈凝越想越气,她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要让这一切大白于天下,她要让韩纲名声扫地,要让李文兰生不如死,至于韩老太太,她已经受到报应,被亲儿子砸成了瘫子。
不过,这还不够,沈凝觉得韩老太太要活得更痛苦,才是应该的。
此时,韩家已经给杨家下聘了,虽然杨月梅万般不愿,可却还是要嫁给韩纪那个疯子。
因为订亲了,所以杨月梅不能再住在韩家,她被杨家接了回去。
她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