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
沈凝和秦时月正在陪着老太太吃点心,老太太又想起范文博来了:“唉,那也是个实心实意的好孩子,十年啊,可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
上次沈家来客人,秦时月在自己屋里,不知道这位范公子的事,她好奇,老太太也想说,便又讲了一遍。
秦时月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他!”
沈凝一怔,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咦,就是给卤肉谭破案子的那位亭长?”
“对啊,一定是他,万平镇,就是万平县的,当时的那位亭长大人据说也是要高升,离开万平镇了。”
老太太也想起来了,她也记得,当时秦时月回来讲的,谭和谈,三百两银子和三百两金子的区别,老二酸了好半天。
“哎哟,那可真巧,原来就是他啊,我还记得你说过那位亭长很能干,为百姓们做过很多事,是个好官。”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丫鬟的请安声,沈大老爷从外面回来了。
老太太问道:“你不是去城外送范家父子吗?这么快就回来了?送完之后没和同僚们去悲春伤秋?”
沈凝和秦时月全都忍着笑,老太太挖苦大儿子已经成了习惯。
沈大老爷也不在意,若是老太太连续两天没有挖苦他,他还会担心老太太生病了。
沈大老爷现在不怕别的,最怕就是老太太仙逝,他的位子还没坐热呢,老太太若是不在了,他又要丁忧三年。
所以只要老太太心情好身体好,想骂就骂吧。
“原本是想回城后聚一聚的,可是出了点事,大家也就没有心情了。”沈大老爷说道。
老太太来了精神,这一天天的,太没意思了。
“出了什么事?”老太太问道。
沈大老爷便讲了在十里长亭遇到的事,这件事其实很能引人遐思,如果那人不是范文博,或者范文博没有那段可歌可泣的前尘往事,众人可能早就臆想出一大堆始乱终弃的故事了。
可那个人是范文博,大家便会觉得,如果把始乱终弃的故事硬往范文博身上套,那就是亵渎。
所以现在,一屋子的女人无论老少,全都沉默了。
是的,她们全都想到了大同小异的故事,可是那个人是情深似海的范文博啊,不是这样的,肯定不是这样的。
尤其是秦时月,她对范亭长的印象好着呢。
那位范亭长,长得好,气质好,有本事,还有好家世,而且彬彬有礼,不骄不躁。
没错,别看秦姑娘大大咧咧,粗枝大叶,可她最喜欢温柔细心的文静型。
所谓缺什么就爱什么,秦姑娘便是如此,从小到大,她身边都是粗鲁豪迈的男子,她早就审粗疲劳了,那次在万平镇上,偶遇范亭长,秦姑娘的芳心啊,扑通通的,像是有好几只野鹿在蹦哒。
刚刚,她听老太太讲了范文博和青梅竹马的往事,秦姑娘就差大吼一声:“不愧是老娘喜欢的人!”
可是现在,她又听了沈大老爷的这番话,秦姑娘的脑袋里一下子就蹦出了两个人,嗯,她认识,这是戏台上的陈世美和秦香莲。
可这是她喜欢范文博啊,怎么能把陈世美那个挨轧的玩意儿和他相提并论。
不行,不行!
于是从老太太屋里出来,秦时月就对沈凝说道:“要不咱们去找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去问问,她和范公子究竟是什么关系?”
沈凝横她一眼:“闲的?”
“嗯,闲的。”秦时月老实回答。
沈凝说得没错,她是真闲,真闲啊!
沈二老爷的酒楼,沈凝还能过去指点江山,可她不行啊,沈凝指点江山时,她就在门口的台阶上坐着,看着过往的行人,是男的多还是女的多。
啥?前些天你不是去过鬼客栈了吗?
你都说了是前些天的事,现在不是又又又无事可做了吗?
沈凝往玉观河的方向指了指:“你自己去查吧,我还要去酒楼帮忙,快开业了。”
秦时月一想也是,那就她去查,查清楚了回来给大家讲故事,若是查不清楚,就让凝凝凝来帮忙。
姐妹二人就此别过,一个去了酒楼,一个原地转了几圈后便去了十里长亭。
转眼又过了五日,酒楼已经布置妥当,可是在叫什么名字上却是犯了难。
“沈记?”
“玉河楼?”
“状元楼?”
“大观楼?”
沈二老爷列出一大串酒楼的名字,这些都是找人测过的,这种小事没敢麻烦沈凝,沈凝是最终拍板的那一位。
沈凝想了想,这些名字她全都不满意。
沈记不用说了,但凡是姓沈的开铺子,都是叫沈记。
至于其他三个,几乎每个地方都有,京城里肯定也有。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