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水柱,把张大姐浇得透心凉心飞扬。
她求饶,可是嘴巴一张开,就是一股凉水喷过来,她想喊也喊不出来了!
这还没完,你以为喷喷水就结束了吗?不,对于锦衣卫来说,这还只是餐前小点,让你开开胃。
张大姐被水浇得晕头转向时,那四个孔里出来的,却不是水了。
张大姐刚刚松了口气,眼睛一花,她看到了什么?
只见四条手腕粗细的蛇从那四个孔里钻了进来,张大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四只大蛇并没有扑上来咬她,而是在她身边游走,张大姐头发根儿都立起来了,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说,我都说,快把蛇收回去,我说,我说!”
一个声音传来:“说吧。”
“那你们把蛇叫走,叫走啊!”张大姐喊道。
那个声音:“你爱说不说。”
这一下张大姐傻了,人家根本不在乎,她想求,可是求谁呢。
张大姐咬咬牙:“他们全都是张洪举杀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杀人时没有告诉我,后来我怀疑了,去问他,他不让我说,我一个老婆子,还要靠他来养着我,他不让我说,我也不敢说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
那个声音:“张喜乐不是张洪举的舅舅兼养父吗?张洪瑞不是他的弟弟吗?他为何要杀死舅舅和弟弟?”
张大姐现在还能如何,已经开口了,只能放水了,收不回去了。
“当年我爹死后,我娘家有两个恩荫,喜乐只有洪瑞一个儿子,那时洪瑞年纪还小,喜乐又一心想让儿子读书考科举,将来当大官,所以那个时候,我便提出把洪举过继给他,外姓人不能袭职,可是给洪举改了姓,让他姓张不就行了吗?我有好几个儿子,也不差这一个,再说,他虽然过继出去,可我还是他的亲娘,他还是要孝敬我。
就这样洪举继承了我娘家的军职,进了五城兵马司,这些年他在五城兵马司顺风顺水的,什么都好。
可是洪瑞不争气,读书读得不好,我那弟媳妇又是个没良心的,她挑唆喜乐把荫职要回来给自己的亲儿子,我当然不答应了,我弟媳一生气就带着老二跑回娘家去了。
喜乐表面上没说什么,可其实他也动心了。
洪瑞读书不行,他可以把自己的袭职让给洪瑞,凭什么要我儿子的?
我儿子给他白当了十年的儿子,他怎么不顾念亲情?
那天他请假要去接老婆回来,洪举就问他,舅母回来你怎么说?
喜乐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他居然和洪举说,让洪举再干三年,三年以后,把这个职位还回来。
洪举一听,当然不高兴了,就和他争执起来,一个不小心就把他给杀了。
洪举真不是故意的,他也给吓坏了。”
张大姐说到这里,又开始抱怨自己的弟弟:“洪举不但是他的外甥,还是他的嗣子,他凭什么要把职位要回去,凭什么?”
那个声音问道:“张洪举是怎么杀死张洪瑞的?”
张大姐哼了一声:“喜乐死了以后,洪举也吓坏了,就顺手把喜乐的脸皮给扒了下来,这样就没人认识他了,也就查不出来了。洪举从小就心善,他想着喜乐已经死了,洪瑞一个人在家也怪可怜的,他就去了喜乐家里看望洪瑞。
你们是不知道,那张洪瑞别看年纪小,可却不是个好东西,他居然向着他娘那个狐狸精,还和洪举吵架,洪举是他哥啊,弟弟不听话,当哥的教训一下也没错啊,谁让洪瑞身体不好,没两下就死了呢,活该!
哎哟,大人啊,就算洪举杀了他舅和弟弟,可我们是一家人,自己家的事,关上门自己解决,我家洪举可却是被人害死的,他好好的,怎么会自尽呢,还说他是磕头磕死的,这就是胡说八道,他是被人害死的,我知道凶手是谁。”
那个声音来了兴趣:“你知道凶手是谁?那你说说,是谁杀了张洪举?”
“那还用问嘛,肯定是喜乐媳妇那个狐狸精,喜乐就是听了她的话才和我们生分了,要让洪举把荫职还回去的,她恨洪举,所以她就把洪举给杀了呗。”
听到张大姐到了现在,还在胡说八道,一味包庇自己的儿子,霍明睿没了兴趣,对手下人说道:“给她上夹板,动拶刑。”
所谓拶刑,就是用夹子夹住十根手指,两边的人一起用力拉紧套在夹子上的绳子,夹板硬生生把十根手指夹断。
这一次,张大姐真的老实了,她疼得死去活来,却不敢喊了,因为只要她喊一声,绳子便会紧上一分。
霍明睿其实已经知道了案子的真相,之所以还给张大姐上刑,是因为张大姐是真的太可恨了。
锦衣卫在张洪举家里找到了杀人的证据,埋在一棵树下的血衣。
张洪举先杀张喜乐,后来又去了张喜乐家里,将张喜乐的长子张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