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细问,钱妈妈不但没有表姐的生辰八字,就连表姐用过的东西,她也没有,至于父母那里还有没有保存,钱妈妈就不知道了,毕竟已经过去四十多年了,表姐失踪时只有十岁,那个时候钱妈妈只能更小。
这一下,就连沈小天师也犯难了,这还真的不好找。
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表姐姓史,原名叫大丫,到了张家之后,改名叫彩云。
另外,她的左手手背上有一块红色胎记,这算是比较明显的记号了,钱妈妈对那块胎记印象很深,她拿了纸笔,把胎记的形状画了出来。
“小时候,我觉得表姐的胎记像红瓣,很是羡慕,所以就记住了。”
沈凝在院子里转悠,逗了会儿猫,又玩了一会儿小刺猬,直到猫和小刺猬全都各玩各的,不理她时,她这才施施然回到自己屋里。
她得出一个结论,钱妈妈的表姐史彩云无论是生是死,应该都在京城。
而且她还知道钱妈妈在哪里,否则她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史彩云不可能这么精准地找到钱妈妈。
鬼托梦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托到的,要么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要么就是知道这人住在哪里。
沈凝问春俏:“钱妈妈平时除了在家,还会去哪里?”
春俏想都没想:“跟着老太太出去遛弯呗,要不就是去早点铺子。”
老太太以前在白凤城时,每天吃早点能吃到晌午,风雨无阻。
来到京城之后,除了去早点铺子,老太太还多了一个新的爱好,那就是遛弯。
所谓遛弯,并不只是用脚走路,还要聊天,走到哪里聊到哪里。
老太太读过书,享不完的福,见过世面,手头又宽裕,性格也爽朗,因此,别看老太太来京城还不到一年,却交到了很多好朋友,老太太走到哪里都是最受欢迎的那一位。
沈凝心中一动,次日一大早,她便做起了好孙女,陪着老太太一起去了早点铺子。
果然,这家早点铺子里坐得满满的,其中一大半都是老头老太太,大家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来聚会的。
沈凝一到,老头老太太的目光就聚在她身上。
这个问她多大了,那个问她订亲了没有,还有的说要订亲了那就快点成亲,趁着年轻多生几个。
眼瞅着他们已经快帮沈凝把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老太太笑着对大家说:“我这个孙女啊,可是我家的宝贝,我想把她在身边多留几年,等她想要议亲时,一定提前和你们说,让你们帮忙掌掌眼。”
听听,老太太多么会说话,能成为社牛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大家都很高兴,这个说要说亲的时候,可不能只相看男的,要连他们一家子全都相看,那个说哪用那么麻烦,只要把当婆婆的好好看一看就行了。
于是,这两位又争了起来,其中一个便举了例子。
“你说只相看当婆婆的,这怎么行,你们还记得陈二嫂子吧?”
对吵的那位说道:“怎么不记得?咦,说起来有些日子没见到她了,不过,平时她也不往咱们这里凑,她哪有这个空啊,有点时间还要回去侍候那一大家子呢。”
提到那一大家子,大伙们便明白为何会提起她了。
“小芳她奶,你想说啥,陈二嫂子怎么了?”
小芳她奶叹了口气:“死了,前儿个刚死的,老陈家和我家就隔着一道墙,唉,那是个苦命的。”
沈凝心中一动,凑到老太太耳边,悄悄说道:“祖母,您让她详细说说。”
老太太根本想不起来,哪个是陈二嫂子。
听这称呼,不像是老太太,她一向只留意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老太太,没有留意过这位陈二嫂子。
“小芳她奶,你倒是仔细说说,这个陈二嫂子是哪个,她怎么就去世了呢。”老太太问道。
小芳她奶又吸了口气:“您老记得不,有一回忽然下起雨来,咱们都在寻味楼前头那个亭子里避雨,有个妇人从那里走过,身上淋得透湿,却抱着个油纸包,当宝贝似的抱在怀里,生怕淋湿了?”
一说这个,老太太有印象了:“对对,你好心让她来避雨,她说她家当家的等着要这下酒菜,她着急回去,是那个吧,她是在寻味楼买的下酒菜。”
“对,就是她,那个就是陈二嫂子,她家那个没良心的狗男人,最喜欢吃寻味楼的牙签羊肉,那天她着急回去,淋着大雨往家赶,就是要赶在晚饭前,把牙签羊肉送回去,结果她回到家里,还是被那狗男人给打了,嫌那牙签羊肉被雨淋了,不好吃了。那么大的雨,又是急雨,谁也没有防备,淋湿一点不是正常吗?哎哟哟,真不是人啊。”小芳她奶说道。
老太太连忙问道:“那陈二嫂子是怎么死的?”
“她家那个死老太婆逢人就说她是得急病死的,还说她又懒又馋,连孩子都不会生,这种人早就该死了,还能给他们老陈家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