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老娘被绑了,陈四媳妇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陈老娘看向她,目光像是淬了毒。
陈四媳妇根本不怕她,对王晋说道:“我二嫂是被这死老婆和她那畜生不如的老儿子一起掐死的,当时我在外面听到里面有动静,就从门缝里往里面看,可是我那个角度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我听到他们说话了,陈四说杀了二嫂就能换五百两银子,我全都听到了。”
王晋问道:“你既然听到了,为何不报官?”
陈四媳妇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说我为什么不报官?你怎么不问我为啥会住在这破地方,为啥不换个大房子换个好男人再换个好婆婆?”
围观的百姓纷纷点头,是啊,那娘俩儿为了五百两,已经杀了一个儿媳妇了,保不准还会再杀一个,陈四媳妇听到动静,恐怕也只敢回屋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现在陈老娘和陈四杀人的事板上钉钉了,陈四媳妇怕是也不敢说实话。
忽然,有人大声说道:“快看,王美美来了,咦,怎么这么多人?”
一二三四五六,总共来了六个人。
衙役去的时候,王美美和四个男人赤条条在床上呼呼大睡,那样子一看就是累极而睡。
而陈老四显然是男人当中地位最低下的,因为他在床底下,身上连个布丝儿也没有。
衙役都觉辣眼,让他们先穿上衣裳,王美美和那四个男人全都穿上了衣裳,只有陈老四,说什么也找不到自己衣裳了,最后只好裹着被子过来了。
街坊们哄堂大笑,看着裹着被子的陈老四,有人好心说道:“陈老四,你娘说你被人绑票了,看来是真的啊,要不怎么连衣裳都没了呢。”
“哎哟,这陈四还是读书人呢,有伤风光啊。”
“何止陈四是读书人,另外四个你们不认识吗?我可都认识,全都是读书人。”
“我呸,一个个的假清高,不要脸,下作坯子。”
四人纷纷掩面,不敢让人看到他们的脸。
陈老四也想捂脸,可是他刚把手放到脸上,被子就滑下来了,连忙又伸手把被子拿起来,紧紧裹在身上,结果,又笑趴下一堆人。
陈四媳妇看到陈老四回来了,冷笑连连。
众人也反应过来,对啊,陈老娘不是说陈四被人绑票了吗?
莫非是被王美美绑票的?
王美美强抢民男,抢了陈四去陪她睡觉?
一名衙役连忙为王美美正名;“才不是,我们进去的时候,其他四个都和王美美睡在床上,只有陈四一个人睡在床底下,连被子都没有,可怜着呢。”
大家又是一阵笑,小芳奶奶笑得差点从墙头上摔下去,哎哟喂,这老陈家承包了她一年的笑料,明天早上她要到早点铺子里好好说道说道,不用问了,接下来三个月,她就是早点铺子里最靓的崽!
根本没有怎么审,陈四便和盘托出。
他听王美美说了老孙家结阴亲的事,听到有五百两的彩礼,他便心痒痒了,刚好二嫂给他做饭,他就生了歹意,和老娘一起掐死了二嫂,第二天便又通过王美美,找到了孙家的孙大郎,孙大郎给了他五百两,又请人算了吉时,今天晚上便要迎亲下葬。
而陈四也承认,他今天一直都在王美美家里,至于被绑票的事,他一头雾水,他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自己啥时候被绑票的。
听到儿子没有被绑票,陈老娘眼睛瞪得像铜铃,可惜她的嘴巴被堵住了,否则一定会发出震破苍穹的嘶吼。
老娘的五百两啊!
那用史彩云性命换来的五百两,此时已经送到沈凝手中了。
也多亏青烟在陈老二后面跟踪,否则差一点就拿不到银子了。
沈凝的勒索信里写的地址是小岭子,陈二被陈四媳妇忽悠去了大岭子,他在大岭子没有破庙,他只好在附近寻找,走着走着就迷路了,明明就是一片林子,可却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一抬头,发现又回到了刚刚经过的地方。
陈二吓了一跳,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
想起了刚刚死去的妻子,陈二吓得魂不附体。
青烟看到这人就来气,窝囊废软包子加冷心冷肺,不把这人吓成半身不遂,他就不配当沈天师的鬼。
于是,陈二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其实吧,就是青烟装的,装得并不像,可是陈二心里有鬼,在他听来,青烟掐着嗓子的哭声,就是史彩云的声音。
陈二直接吓尿了,他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青烟可没理他,拿上那五百两银子飘走了,没带走一片云彩。
留下陈二在那片林子里一直磕一直磕。
次日有过路人发现了陈二,陈二没死,但是残了,真的半身不遂,成了瘫子。
他大哥是瘫子,可是却被他媳妇细心伺候了近四十年,养得白白胖胖,干干净净。
他就没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