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至纯长的人高马大,壮的像是一头牛似的,下巴留满了络腮胡子,虎目炯炯有神,看起来十分不好惹。
若不是知道他和朱至善的关系,只怕任谁也想不到他和朱至善会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堂弟。
朱至善身姿修长,身材匀称,面如严肃但五官端正,身着官袍坐在案桌后很是威风霸气。
而朱至纯看起来就是一副市井混混的模样,粗鄙不堪,看起来就很暴躁易怒。
还没走进公堂他便嚷嚷道;“哥,大晚上的你叫我来干什么?”
请他过来的衙役已经将事情和他说了,可他却不以为意,更没觉得只是教训了王荣华一顿会把他揍的快要死了。
而他还不知道的是,在他来的路上王荣华已经断气了。
朱至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被他给气死了,他怒拍惊堂木骂道;“公堂之上不分亲疏,你还不跪下认罪!”
周围的人全都神色怪异。
只有王玉书浑身一震,紧接着浑身一软,直接傻眼的瘫坐在了地上。
他怎么也没想到害死他儿子的元凶居然是县丞大人的弟弟。
他沸腾的心瞬间如同被人浇了一盆凉水。
人都是偏心的,县丞会为了他们百姓大义灭亲吗?
一时间他呆愣的瘫坐在地上只心如死灰。
难道他的儿子就这么白死了吗?
望着板车上的尸体,王玉书不由得悲从心来,可却是哭都不敢哭出声来。
眼前高高在上的县丞大人,刚才在他眼里还是为他讨回公道的天神,可现在却成了向他索命阎罗王。
如果他知道是这种情况的话,他绝对不会来县丞府告状,而是会去县里找县老爷。
可想着想着王玉书也觉得没有希望。
县老爷和他关系好还是和县丞关系好??
忽然他就泄了气般叹了一口气,或许他再也没法替儿子讨回公道了。
朱至纯不耐烦的走入公堂,嘴里还在嘟囔。
“真是麻烦,好好的喝着酒被叫过来了,那王荣华怎么可能........”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板车上的王荣华了。
王荣华现在的模样是有点吓人的。
脸上毫无血色,面目狰狞,眼睛无神的半睁着,嘴巴大张着,仿佛是一口气上不来给憋死了。
高壮的汉子吓的后退了一步,朦胧的醉意瞬间清醒,他惊恐的指了指王荣华,又看向朱至善,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的问道:“他..他他他...他真...真的死了??”
朱至善手里的惊堂木又连连拍了好几下,桌子都跟着震三震,他生气的说道:“孽障,还不跪下,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
朱至纯吓的一个哆嗦,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丧着脸说道;“我....我没想杀他..哥....不....大人明鉴啊,我只是让人揍了他一顿而已!! ”
朱至善被他的蠢几乎气到窒息,他咬牙训斥道:“你和这王荣华到底是有何冤仇?居然让人把他给打死了。
你那手底下的人也是不知轻重,居然下如此重的手导致人重伤而亡,虽然是过失杀人但他们也得偿命,而你是罪魁祸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还不老老实实将事情给本官从实招来!!”
王玉书一听到这话心就凉了半截。
围观的百姓们更是议论纷纷各执一词,但都只是窃窃私语,不敢太大声音。
有的说朱至善明显就是在包庇他的亲堂弟,他是罪魁祸首,理应担下主要责任。
而有的则在说,他这样处置倒也公平公正,因为人不是朱至纯打的,他也没有杀人的心思,而说这类话的人明显是畏惧强权。
朱至纯头脑简单,又把义气看的极重,一听要让他手底下的人丧命,立即就嚷嚷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人是我让他们打的,有什么就冲我来。”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有人满眼都是敬佩,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说他是一条好汉,有人则是满脸鄙视的撇着嘴,心道县丞是你哥,你自然觉得什么事情都不算事。
还有人觉得他真的是蠢,这不是硬生生把自己的生路给堵了。
朱至善厉声呵斥道:“闭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岂容你信口雌黄,你还不老实招来,你和王荣华之间到底有何深仇大恨?”
朱至纯还想张嘴嚷嚷,可被朱至善瞪着,最后只能安静下来,十分气恼的说道;
“这个王荣华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居然敢纠缠我的女人,而且我的女人肚子还怀着我的孩子,他这不是找死吗?我一时之间气不过就找人去揍了他,没想到......”
朱至纯撇了撇嘴嫌弃道;“没想到他这么没用,揍几下就死了。”
见他将人命说的如此轻描淡写,王玉书气的几乎浑身颤抖。
但对他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