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维琳很是淡定的朝他一耸肩:
“如你所见,这是我的作息表——准确来说,是我六岁以后的作息表,即使感冒也要遵守。”
“后来我的父母去世,督促我的人又变成了我的舅舅,舅舅去世后是初中校长...高中校长....”
“十六年来,日日如此。”
看着平静到仿佛在叙述别人故事的艾维琳,徐云心中不由闪过了一丝明悟。
原来如此.......
难怪艾维琳对于伏特、对于小牛事迹会有着如此高的敏感度。
合着这姑娘在过去的那些年里,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被迫的接受着这些内容的灌输啊........
后世有些小说的狂热党只需要重刷十几次就能事无巨细的记下数百万字的小说的内容,而艾维琳如果折算成相关概念,最少都是百刷甚至千刷的级别。
这种近乎填鸭式的阅读习惯下,她怎能不发现徐云的一些错漏呢?
而与这股明悟一起冒出的,则是极其强烈的费解与愤怒:
“艾维琳同学,这种做法也太...太过分了吧?一点自由都没有...这已经涉及到人权的问题了!”
在徐云来的后世。
自由和人权。
这两个词在如今的网络上已然有些贬义,不过导致它们变质的并非它们自身,而是以某些群体为代表的buff怪。
它们原本其实都是代表诉求和尊严的词汇,例如华夏古语中的‘不自由毋宁死’‘不吃嗟来之食’都表达了类似的意思。
因此在徐云看来。
艾维琳受到的这些束缚,确实已经侵犯到了她的基本权益。
这是要把一个花季少女,硬生生塑造成一个毫无感情的学习机器!
看着有些愤怒的徐云,艾维琳不由轻叹一声:
“罗峰,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了吧?”
徐云闻言,脸上的怒色渐消,随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嗯。”
艾维琳说的话,其实也是他一开始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这姑娘为什么会老盯着自己,今天还干脆主动找上了门?
因为爱情?
开玩笑,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徐云要是有这本事,在后世还会单身到快四十岁?
但如果和爱情无关,这又是为啥呢?
就因为她的先祖利拉尼对“肥鱼”的执念?
这显然也是有些站不住脚的。
如今随着艾维琳上面那些话的出口,徐云才总算明白了缘由:
她把徐云看成了同一类人。
准确的说。
是在这个时间线中背负着相同压力、相同‘使命’的人。
早先提及过。
在徐云两次的介入下,小牛在这个副本中的地位已经达到了一个无人能及的高度:
第一次他协助小牛构建了微积分和无穷小量,搬运了番茄酱让小牛不再为金钱奔波,可以完全投入到学术上。
第二次则是小牛来的那封信,直接改变了小牛在光学上的认知,避免了绝对时空观的建立,让小牛最大的污点得以避免。
如果用文运流小说的设定划分。
那么小牛无疑是这个时间线唯一的圣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其他的什么阿基米德啊、毕达哥拉斯啦、笛卡尔之流的都只是亚圣。
因此艾维琳作为如今唯一背负着‘圣人血脉’的倒霉孩子,从小就背负上了极大的压力。
她在表面上看似无比符合众人的期待,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快撑不住了。
而就在这种情况下。
徐云这个‘肥鱼后代’,忽然出现在了艾维琳的视野里。
要知道。
‘肥鱼’在历史上虽然没有和小牛一样封圣,但他却在小牛还是举人和大儒的两个时期曾经悍然出手,表现出了不低于圣人的潜力值。
加之肥鱼的身后还有一个风灵月影宗,因此在一些人的脑补下,肥鱼被抬到了一个‘圣师’的高度。
因此在艾维琳看来。
徐云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能与自己产生共鸣的人,因为他们肩膀上的压力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随后在这种近乎锁定的视角中。
徐云又展现出了非同寻常的能力,并且露出了几个小鸡脚。
于是艾维琳终于忍不住,在今天找上了徐云。
这种心理不涉及爱情,而是与过往的经历有关。
同龄人在学习的时候,她在学习。
同龄人在玩闹的时候,她在学习。
同龄人在恋爱的时候,她还是在学习。
她就像一个被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