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盘算好了去找车间主任或者厂长,想着能不能用加班一段时间为代价换回来一些牛骨,或者花钱买点儿也行。
还有一些人则在点评哪块肉切的好或者不好——这部分人主要是为了有个聊天的话头,这年头的人虽然视力普遍不错,但隔着十多米甚至几十米的距离,怎么可能能准确看清肉上的纹路呢?
一副基地少见的众生相,正随着王伟民...或者说所有厨师的切肉在各个分厂上演着。
两个小时后。
王伟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将最后一块切好的肉放到了案板上:
“妈耶,总算搞定了.......”
看着气喘吁吁的王伟民,罗琏笑着将一个搪瓷杯递到了他面前:
“怎么样,累不累?”
王伟民接过杯子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完事儿后摘下袖套抹了把嘴角:
“累,怎么可能不累?——这tmd可是上千斤的牛哩。”
“而且今天还和以前杀牛不一样,以往杀牛周围哪有这么多人看?老子紧张的手都要抖了。”
罗琏顿时笑了:
“这倒也是,往年杀牛顶多就几个学徒盯着你,今天咱们这阵势.....”
“啧啧,估摸着二分厂百分之七十的人都来了吧,看样子估计有大几百人呢。”
王伟民又拿起杯子继续喝了一大口,直到这第二口水喝完,他整个人才感觉没那么渴了:
“是啊,压力确实很大,但老罗你真别说,这次牛我杀的还挺有劲儿的。”
“从基地落成到现在,这种热闹的情景我还真没怎么见过,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下一次。”
听到王伟民的这番话。
罗琏整个人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几分,只见他沉默片刻,有些感慨的说道:
“有机会的,老王,咱们基地....不,咱们国家都和早两年不一样了。”
“牛这东西实打实是个稀罕物,不过按照这样发展下去,咱们肯定有下一次杀牛的机会——保不齐就是明年呢。”
“到时候基地除了华夏老黄牛外,说不定还能杀杀霓虹牛、德国牛、高卢牛啥的,要真有这机会,你还敢上不?”
王伟民闻言看了眼自己的发小,倔脾气又上来了,当即冷哼一声:
“这有啥不敢?别说高卢牛了,当年半岛战场上老子连约翰牛都宰过!”
“你瞧着吧,等俺家的阿福长大,我就把他送军营里去,让他也宰宰约翰牛!”
说罢。
王伟民便忍不住将目光朝另一侧望去。
只见此时此刻。
刚刚收走最后一块肉称重的勤务人员刚刚报出了这头牛的总肉量,这个数字将现场的氛围推向了最高峰。
而在欢呼的人群中。
一位穿着蓝色职工服、面容朴素的女职工正牵着一位小男孩,遥遥的朝王伟民挥着手。
在看到对方的瞬间。
王伟民脸上的杀气便立刻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带着幸福的柔情。
下意识的,王伟民也朝对方所在的位置挥了挥手。
不过他的举动却被更多人理解成了割肉师傅在向大家致意,于是......
场上的欢呼声更大了。
.........
注:
手术成功,就是不知道恢复期要多久,我现在看两分钟手机人就累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