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你就只有这种程度吗,阿拉吉娜?”
酒馆深处的房间内,高大的赫莲娜猛地一拳轰在了眼前阿拉吉娜的脸庞上,那巨大的冲击在她的脸庞上绽放开来,如同一声洪钟一样敲醒了被冰王子长久霜冻从而变得迟钝的感官,让她感受到了真切的疼痛感来。
阿拉吉娜身上的礼服因为战斗而产生了裂痕,露出了她身上还算健壮的肌肉来,她冷冷地瞥了一眼眼前那头盔被砸得凹陷进去的赫莲娜,吐了一口杂着血丝的唾沫,再度站起了身子来,
“你也丝毫没有长进,就像长我十岁还被我把眼睛打肿的小时候一样.”
“是吗?”
赫莲娜不屑地笑了笑,随后猛地伸手拽下了自己脸上的头盔,露出了那和阿拉吉娜有着两三分相似的脸庞来,她的脸上因为刚才阿拉吉娜的进攻沾了彩,但阿拉吉娜那沾了不少血液的脸庞可不必她好上多少
仿佛不需要过多言语,两双颜色相同但其中意味却毫不相似的眸子死死地对视着,宛如风暴与霜雪的碰撞一般。
酒馆内仿佛又下起了雪,如同萨丁女国分封国庭院内的决斗场一样变得寒冷,将对峙二人的身影落在了过往的岁月中。
上一届的哈蒙德分封王虽然暴虐无情,但在培养自己的孩子上却毫不吝啬、颇有方法。
身为她的女儿必须熟读诗书典籍,懂得骑马、射箭与决斗,熟练使用各种各样的武器与火器;身为她的儿子则必须要礼仪过关、品味过人、温婉大方.
没有多少亲情的注视,唯有机械般的物竞天择与进步才是这些分封王的儿女需要考虑的事情,这种斯巴达式的教育造就了阿拉吉娜和赫莲娜这一众姐妹。
赫莲娜似乎对自己很气愤,下手也极重,就像是要将自己活活勒死一样。
“你有长进了”
母亲对所有的孩子都一视同仁,长姐因为更像母亲而倍受其他姐妹的爱戴,她也比自己更加强壮,比自己更加对哈蒙德家族有担当
那么,她在嫉妒自己什么呢?
但身处白热化战斗的两人哪里顾得上别人,她们的眼中仿佛都只有对方的脸庞和拳头,只想着把对方撂倒,只想着自己还能支撑多久
恍惚间,除了那天的风雪之外,阿拉吉娜似乎还记得对方曾对自己说了一些话,但她实在是记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话了.
“.”
一切的一切都在不断重合,让阿拉吉娜忽然回想起了她当时和自己说的到底是什么,
“阿拉吉娜.”
被赫莲娜放开的阿拉吉娜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被匆忙跑来的父亲包裹在了温暖的裘衣内,再度与外面的风雪相隔离
她听见了父亲对赫莲娜的质问,感受到了父亲被气得起伏的呼吸。
“伱们在哪里?”
“.”
“艾德拉斯的目光一直都落在你的身上,因为你是他的女儿,理应享有他的一切宠爱.而我,却因为和母亲的相似,理所当然地被他讨厌和畏惧就是因为如此,我始终不能靠近他,只能在暗处忍受世俗的煎熬。”
“阿拉吉娜王女.”
是的,在记忆中,阿拉吉娜只和赫莲娜进行过一场战斗,那是在她即将离开哈蒙德分封国前往共主身边成为凤凰骑士之前。
十年前的庭院后,两个年轻的女国人赤着脚踩在树丛中颇厚的雪中,身躯互相纠缠,充分运用着过去她们学习过的战斗技巧,将它们化作了力量,一拳一拳地击打着对方最脆弱的地方,脸庞、眼睛、鼻子、小腹和胸口
那时,阿拉吉娜赖以为优势的体力在如同巨熊一样的亲姐姐面前根本不够看,阿拉吉娜打在她健壮肌肉上的拳头就像是今天打在她厚重盔甲上一样无力,但即使是如此,阿拉吉娜还是不休地和她战斗着,想要将她打倒。
但赫莲娜却丝毫都不在意,她微微歪头,一口将那掉落的牙齿吐了出来,
赫莲娜虽然满脸是伤口,但那一双和自己同样颜色的眸子依旧死死地盯着自己,就像是透过了她现在的脸庞看到了以前一样。
艾德拉斯,是阿拉吉娜父亲的名字。
“而我也因此,深深地嫉妒你”
“碰!”
阿拉吉娜白色的长发垂落一点,将她的侧颜遮盖住,但她又慢慢地举起了拳头,似乎想要通过击打对方来阻止对方说出接下来的话语一样,但疲惫的拳头与赫莲娜吐露话语的速度相比当然显得过于缓慢了,她没能阻止对方说出接下来的话语,
“你真的以为我们这些被母亲那样对待的儿女会对她有很深的感情吗?即使是和母亲关系最好的老二私地下也恨不得她早点死,她们怨恨你,是怨恨你的才能,怨恨你可能抢走她们的权力和地位.但我却不是这样。我怨恨你,只是因为我嫉妒你,嫉妒你能一直待在艾德拉斯的身边。”
在阿拉吉娜的记忆中,满天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