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玛格丽特不介意再多告诉她一些,这样,或许她下辈子能变得更聪明一些呢?
但下一秒,当她的目光重新聚焦的时候,当旁边的光芒重新亮起的时候,她才倏忽发现,身边一段段看似虚幻的物体缓缓显了形。
“真神的织机,未被重视的死亡女神,我脑内的知识和甘愿为我所用的神话种…这些达成的条件万年难遇,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下次。你没有过遗憾,当然可以后悔、可以浪漫、可以那样理想,但我不行…”
下一刻,唐泽明日香的眼瞳瞬间失去了神采,好似眼前已经随着刀刃的刺入与生命的流失从而变得一片晦暗。
随着唐泽明日香无力地坠入那黑色的深渊,一抹猩红的血色也开始在池水中弥散开来,不知到底是唐泽明日香的血液还是她的生命。
“女神大概率会苏醒,祂所维系的死亡规则或许也会因此发生变化,我也不知道这之后会发生什么…”
“而通过织机,我们可以篡改这个流程,用更强大程度的力量与概念上的死亡来替代我们,这样我们就能被活着运送到终极去,到时候我们就能回家了…”
玛格丽特伸手摸了摸唐泽明日香的脸庞,随后开口道,
“明日香,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命运的织机多字在世界树力量即将褪去的时刻开始转化形态,其本身的混乱色彩也越来越重,其身上的金色光芒也越来越明亮。
费舍尔来了,而负责守卫在那里的椿拦住了他。
唐泽明日香张了张嘴,大脑如同宕机,完全反应不过来此刻的现状,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必须有人在概念上替我们去死,且必须是神话阶位的存在,只有这样才能配合织机篡改程序…这样可能还不保险,最好献祭的存在越多越好,你应该可想而知,我们要抵达终极有多么困难。”
直到良久良久,她也长出了一口气,叹道,
“也许你说的没错,我对椿、理想国的确是有感情的…既然你愿意去赌潘多拉没有欺骗你们,那么就试一试吧。去取织机下的泪滴,我会用织机再抵抗一段时间,然后我会打开理想国的大门,让理想国民们尽快逃难。再之后,我和椿会躲起来等待你们的消息,但愿是好消息吧。”
“不…不…玛格丽特,我没办法像你一样,拿未来没有发生的事情当做前提,我不能这么做。”
看着眼前有些失落但终于被自己说服的玛格丽特,唐泽明日香高兴之余,喘息着想要上前去安慰她。
但听完了所有的所有,唐泽明日香却依旧只是重复着那个简单的音节
她万分不解地看向了身后的玛格丽特,但面对她的,只有玛格丽特那张已经接近癫狂的脸庞,那肉眼可见的混乱与呓语好像在此刻共享一样,让唐泽明日香听了个真切。
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等到她大脑迟钝地想要发现此时的状况时,一股剧烈的疼痛却从小腹处蹿了上来,让她的身子瞬间像是丢了骨头一样软弱。
随着唐泽明日香的力量深入,那织机表面井然有序的力量越来越虚弱,连带着整个织机的形态也开始缓慢发生着改变,那水池中被无数黑色丝线缠绕的蠕动实体,好像没有具体的形态的概念物质的无规则运动越来越剧烈,与周围的规则的链接也正在逐渐变弱,慢慢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步去。
“你早该知道,转移之人的血…其实是寄宿在我们生命里的混乱也能帮我掌控混乱的,当时我就是这么帮助精灵王抵抗死亡的。当时我让椿将你杀死带回,他却又拒绝了我。后来你自己来到了理想国,只是因为我对你动了恻隐之心,我才想要让你和我一起离开这个世界的。但你太年轻了,顾前顾后,你不知道这个机会是有多么千载难逢…
“安心,这是正常的。织机的性质很奇怪,它能自适应混乱和秩序的力量,先前世界树掌控它时,它的力量便全然属于秩序。而我们掌控它后,它的力量就会变为混乱。而只有它变为混乱,我才能使用它。将它变为混乱,我们就成功了。”
唐泽明日香想要抓住身后的玛格丽特,但手指无力的她只在对方已经彻底变得疯狂冷漠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可是,只是半神的世界树都已经那么…你不是说神明绝对无法干涉世界吗,如果祂苏醒了的话…”
“玛格丽特,你不是说神明的力量不能干涉这个世界吗?我们这样用织机的力量去干扰死亡,这次绝对要比在树大陆的那次严重十倍百倍吧?那这里怎么办,那位叫赫…什么的神明难道不会察觉我们的行动吗?其他的神明都没办法干涉世界,祂却可以这么做,我们用祂的力量达成目的,这难道不会有什么后果吗?”
她喜欢费舍尔,如果要让费舍尔死的话,她宁愿永远都不回去。
“嗡嗡嗡!”
缠绕着织机的丝线一根根断裂,那位于其下方的泪滴也变得越来越明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