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北部的风雪持续飘摇。
昏天黑日之下,随着又一位主教层面八阶至强者的加入,整个北边境要塞班德拉城加速经受着毁灭性的地震。
城外的山脉、巨木,甚至连那些平日里被冻结的湖泊,在这乱战的影响下都变得动荡不安。
城关破裂,古塔崩塌,道路错乱,那曾经繁华的班德拉城雕塑、广场都化为乌有,只剩下无法走向苍天的痛苦灵魂,被囚禁在了这座充满了血债与罪孽的破灭之城,化为悲剧的舞台。
班德拉城上砥柱层一圈圈不断崩塌下陷,整个悬空的地面逐渐形成了巨大的凹坑,边缘满是锋利的岩石和断壁残垣,似乎是地狱之门的入口。
凹坑的中央死战再度加剧,一片滚滚的深暗魔力风暴,灰与黑的交织使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三名至强者碰撞的战场上,沉厚云层不断下降,受到了某种巨大能量的干扰,凝结成诡异形状,偶尔有天神愤怒般的滚滚雷鸣。
每当西格丽德与阿斯克桑和黑袍人交手,下层的地形都会因为他们的能量碰撞产生巨坑,随着战斗的进行,就连下砥柱层都开始了崩塌之势。
西格丽德身上的银色光芒拥有撕裂一切的力量,而阿斯克桑和黑袍人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的冷冽魔力,每一次与之碰撞都会产生明与暗的分界线。
不知战斗已经过了多久。
面对这种状态的西格丽德,哪怕是阿斯克桑和黑袍人联手仍不敢掉以轻心,格外谨慎地封锁着她的攻击。
阿斯克桑的视野十分清晰。
受伤的并非只有西格丽德,与有着怪物般深不见底生命力的她不同,遭到西格丽德锁定的黑袍人明显每次被西格丽德抓到,都会遭到不小的损伤。
今天阿斯克桑和黑袍人就算能在此速战速决杀死西格丽德,也会付出些代价。
经过了漫长的数分钟,西格丽德成功将战场离那无法移动的深渊巨虫远处偏移了数十米。
她的战斗思路显然是想要远离那只深渊黑虫。
但黑袍人即使会落下破绽被她打中,也绝不放西格丽德转移战场,或是给她一丝逃走的机会。
阿斯克桑同样如此。
对于西格丽德的魔法免疫,他再为清楚不过,一般的控制魔法难以对她奏效,唯有这种强力压制才能有效限制住她的行动!
在大战的烟尘中狂风凛冽吹而过,三道疾速的身影短暂的显形。
原本高傲的阿斯克桑,此刻深灰外衣已破损不堪,双眼显然不再像之前那般锐利,似乎在这短暂的战斗中消耗了大量的精力,但他的面容依然冷峻中带着半分戏谑,脸上正在渗出淡淡鲜血的伤口掩盖不住他邪性的笑意。
而黑袍人的闪烁身姿仍如鬼魅一般,那神秘的黑袍破碎开了部分,他的脸仍旧被黑雾遮挡得严严实实,只是咳出的血代表着获得了西格丽德仇恨的他并不好受,执掌的黑色锁链已不再散发那种霸道的黑玉光芒,开始变得暗淡。
不过他们的伤势相比起西格丽德根本不算什么。
她曾经那散发着银色光芒的身躯,现在已经布满了致命伤,长发发尾滴着鲜血,那原本明亮的紫色双眼也显得有些缓滞,她呼吸急促,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越发变弱,随时倒下都不会让人意外。
西格丽德瞥见远空,心中也大致清楚今天这场困兽之斗,她大概是无力回天了。
她败亡之后,圣子也没有希望能从这两个敌人手中逃走。
也许她还有机会用出最后的全力一击,将其中一人重创。
但有那只深渊黑虫,大幅减缓了她的活动自由,她在阿斯克桑和黑袍人的连环封锁下,想命中任何一人都无比困难。
她一生不敬神明,无论是命运女神还是他们复生教会所崇敬的生命女神。
于是,如今果然输给了运气。
“西格丽德,你可真难杀啊。”
阿斯克桑的眼神不知是在告别这位宿敌,还是享受着终于快要杀死这位死敌时那难以想象的愉快。
趁着西格丽德近身黑袍人,空气中弥漫的尘埃被他的深灰魔力拉扯成一个微型漩涡,她周围的石块被直接转化成无数的粉末。
“!”
西格丽德感觉到那股强烈的魔力波动,知道这一招哪怕阿斯克桑再轻描淡写,自始至终他都在全力找机会将她抹杀。
哪怕极力闪避阿斯克桑的杀招,西格丽德仍旧被黑袍人补来的黑色锁链砸入地面。
“哈哈哈哈。”
阿斯克桑笑了,嘲笑着西格丽德的负隅顽抗,在他们的面前,她注定了只是个可怜的玩具。
黑色锁链之下,烟雾散去。
西格丽德的身影却消失不见。
不知何时她用出了为数不多的瞬身魔法,俯冲向黑袍人。
尽管她知道自己的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