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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宝神色迷茫,慢慢道:“来是空言去绝踪,月斜楼上五更钟,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蜡照半笼金翡翠,麝熏微度绣芙蓉,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
“更隔蓬山一万重!”完颜宝托起酒壶,对着嘴巴猛地灌去。
片刻,壶空,泪流满面。
赵柽默默不语,完颜宝的夫婿是一名谍子,大宋派往辽国的谍子,也是一名读书人,很可能还是没有取得任何功名的读书人。
从他出身东京开封府,又是读书人来看,应该不是边军派去的,大抵是枢密院,只是赵柽对这方面的事情了解不深,也无从想起,只知道这人在枢密院那边,应该是勾了名的,许久没有消息,枢密院自然判定死亡。
没人知道这人的经历,这人所受的苦难,这人在辽国金国的一切,在枢密院的老爷们眼里,甚至连茶余饭后的谈资都不够,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或许,哪怕派去辽国也只是聊胜于无,不得不派些人过去。
身世浮沉雨打萍。
赵柽叹了口气,看着完颜宝,人世际遇,哪争由谁定。
纵观古往今来。
既有永兴公主为了感情弑父
又有安乐公主为了皇位杀父。
至于四周番国,这种事更是数不尽数,奸情弑君,权利杀父,至于完颜宝这种为了给夫婿孩子报仇的,在番邦彼此联姻,今日为友邦,明日为仇国的背景之下,更是有见,并不稀罕。
只是,真正疯掉的,却没几个,赵柽看着完颜宝,只见她浑浑噩噩,忽然看向自家,唤道:“刘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