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连十来天不能上工。
工人们散去了一大半,毕竟都是拖家带口的,没有收成肯定就得另寻营生。
赵德柱手下十几个徒弟,也走了一大半。
徐长卿拿出了五十文钱,贿赂了衙役,给师傅送去了几个窝头。
但是想见面太难了。
本来发生了这等大事,人人自危,衙役不想搭理徐长卿,奈何徐长卿看起来憨憨的,嘴还非常甜。
大哥长,大哥短的,衙役便收了徐长卿的铜钱。
给徐长卿解释了不能见面的缘由。
这次出的事儿太大了,县令、县尉老爷时不时要提审,你师傅虽然没啥事儿,但属于有威望的工匠,要随时侯着,放心回家等着去吧……
徐长卿隔三差五的准备些吃食和酒水,酒水跟衙役,吃食给师傅。
既孝敬了大牢里的师傅,也跟衙役混了个脸熟。
别人都没事儿干,徐长卿倒因祸得福,得了个在衙门里除草的临时活计。
期间果不其然,与徐长卿所料,他那画娘的生意因为由地上转为地下,反而变得更火爆。
徐长卿口袋里也攒了不少钱。
只是这快乐的生活没过去多少,衙役找到徐长卿告诉他,你师傅被揍得不轻,赶紧去买点金疮药,不然有可能挺不过去。
徐长卿只能把自己辛苦积攒的铜钱又拿出来一些,一部分用来买药,一部分让衙役帮忙运作。
再次见到赵德柱,赵德柱清瘦了不少,坐在牢房里的草堆上,浑身上下散发着阵阵恶臭。
身上一块块的鞭痕,清晰可见。
“师傅,您没事儿吧?”见到赵德柱的情况,徐长卿赶忙把金疮药递了过去。
见到徐长卿,还带了金疮药,赵德柱感慨的笑了笑,接过金疮药,自顾的擦拭着,嘴上却很嘴硬的说道,“有事儿?你师傅我能有啥事?倒是你小子忙前忙后的,怕是花了不少钱吧?”
徐长卿苦笑道,“花点钱无所谓,徒儿就是听说您受刑,担忧的厉害。师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不是说您没事儿么?怎么忽然上了刑了呢。”
“收徒不慎啊,你有个师兄叫王大山你有印象不?”擦完金疮药,赵德柱喝了口徐长卿带来的米汤,感慨道。
一提王大山,徐长卿点了点头。
能不认识么?
王大山有个妹子,长得跟水缸似得,而且黑黝黝的。
这个师兄还一直想将妹妹许配给自己呢。
见徐长卿点头,赵德柱说道,“师傅也是被牵连,你师兄跟掺合了山中道场的事情,听说那道场里丢了好几件法器,官兵去追查的时候,飞剑乱飞,一口其死了十几个人呢。”
“至于你那师兄,死的不能再死了,我亲手给埋得。”
“这么严重啊,难怪这么久了,还不开工。”徐长卿感慨道。
“行了,别担心了,你师傅在外面混了那么多年,总算是有点人脉的,这点事情还要不了我的命,赶紧回去歇着吧。”赵德柱拍了拍徐长卿的肩膀。
临走前,赵德柱说道,“你小子准备好肉食和酒水,等我出狱的时候,过来磕头正式拜师吧。”
徐长卿赶忙行礼,“谢过师傅。”
“行了,行了,别那么磨磨叽叽的。”赵德柱摆了摆手。
天气燥热,逼仄的茅草屋,感觉随时都能着火一般。
徐长卿擦了擦身子,躺在床上开始练习那些奇怪的动作。
没办法,天气太燥热了,只有这样,才能让内心清凉一些。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砰砰的敲门声。
“是谁?”徐长卿有些不耐烦的起床。
心里有些奇怪,心道这么晚了,谁会来找他?
况且师兄弟们,走的走,散的散,附近也没啥认识的人了。
可是门外依然不停的拍门。
徐长卿也没多想,点了灯笼,袖子里揣着把牛耳尖刀,打开了房门。
虽然脸上总是憨憨的表情,但是心里却格外的警惕。
因为徐长卿最近赚了些小钱,又跟衙役走的近,在县里干点零碎活,难免被人惦记。
等他打开门,就见门口站着个短褐的中年人,低着头,头上还带着帷帽,让人一眼看不清楚相貌。
但那双鞋徐长卿可太眼熟了,因为那是当初自己孝敬师兄王大山的。
再一观察身形,不是师兄王大山还是谁?
徐长卿顿时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板,只壮天灵盖。
冷汗瞬间从脑门上钻了出来。
“这风刮得有点邪性啊,跟敲门似得。”徐长卿握着袖子里的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准备关门。
可这边儿门刚关了一半,被一张大手给拽住了。
徐长卿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