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祖母坟前,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也烧了不少纸钱。
小时候他在祖父、祖母跟前经常玩耍,记忆很多,说着说着就抹眼泪,大体说些生活不易,这辈子估计是讨不到浑家了,让他们跟他爹娘说说好话。
徐三郎絮叨完之后,对徐长卿和糖糖招手,“长卿,带着孩子来给你祖父、祖母磕个头。”
声音里的悲伤难以掩盖。
徐三郎小时候家里穷,长卿的祖父祖母养过他很长一段时间,老头子没得时候,徐三郎在他坟头前立过誓,要帮衬着长卿爹娘一辈子。
结果长卿爹娘的时候,他出去当兵了,没帮衬上。
便回来帮衬徐长卿。
结果徐长卿本卿过得也不好,他使劲儿拉扯,也没啥成效。
到如今,杏盈都没了。
他心里觉得对不起长辈,心里难受。
“祖母、祖母,您二老放心,我会带好糖糖的。”
徐长卿给二老少了纸钱,又去爹娘的坟头拜了拜。
一行人这才缓缓的离开。
糖糖的小手抓着徐长卿的手指,表情很是不舍。
“走了,回头我们再来看你娘。”
道路两旁有不少行人,目光所及之处,徐长卿忽然看见徐富贵的儿子二狗子,牵着一条黑色的土狗,正跟着大人的屁股后面跑。
徐长卿有些疑惑道,“富贵家的日子过得富裕了?这是养了多少狗?”
徐三郎瞥了一眼,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道,“就养了一条,金条在山上让狼给咬死了。”
“金条让狼咬死了?”
“有什么奇怪的,一条老狗,遇到狼还不就是个死?”
回到家后,看着屋子里的东西,徐长卿感触颇深。
按理说,杏盈去世之后,她用过的被辱、衣服以及一些日用品是要烧掉的。
按照玄学理论是这套东西,到了下面还能用。
但徐长卿更倾向于科学理论,那就是这些杏盈用过的东西上面,可能带着病菌,容易传染给别人。
不过农家寒门小户,没那么多讲究。
而且,徐长卿也想着回家的时候,能看一看杏盈留下的东西,他就没舍得烧。
而是将被辱和衣服什么的,报道了西厢房去。
徐长卿家先前也阔气过,西厢房面积也不小,不过家里人少,就一直当储藏室用,也算是徐长卿家的小祠堂。
里面东西挺多的,徐长卿爹娘用过的东西,摆放在这里。
桌子上还供奉着祖父、祖母以及爹娘的牌位。
因为收拾不到的原因,房间里有一股腐朽的霉味,徐长卿打开门窗通了很长时间的风。
床上还摆着衣柜、被辱什么的。
徐长卿把杏盈的东西也放进柜子里。
糖糖怀里抱着大白猫,躲在门后面偷窥。
这里很阴森,站在门口都觉得有些凉,平日里糖糖一个人是不敢靠近的。
“进来,进来。”徐长卿对着糖糖招手。
“爹,我有点怕。”糖糖怯生生道。
“不用怕!你给太爷、太奶磕个头。”徐长卿指着灵位说道。
糖糖乖巧的磕了个头,嘴里却叨咕着,“原来你们住的离我这么近,我被人欺负,你们也不管管。”
说着,眼珠子就不知道瞟到哪里去了。
是一个瘸了腿的小木马。
糖糖总是骑着它跟村里的小孩儿打架,便被杏盈藏在了这里。
“这木马都让你骑坏了。”徐长卿拉着他的手,蹲下抚摸到。
这木马可有年头了,他小时候都骑过,据脑海中的记忆,本卿是很爱惜的。
“它虽然坏了,但是当初我骑着它,可揍了不少小伙伴呢。”糖糖昂着头得意道。
“糖糖现在没有娘亲了,爹要出去挣钱,没有人护着糖糖,糖糖再也不敢打架了。”徐长卿从她的语气中听到了无比的失落,当下鼻子也是一酸。
看着眼前失落的小家伙,徐长卿笑着搬起木马,“走,爹给你把木马修好,看着你去跟那群坏小子打架。”
徐长卿找来了铁钉,将木马松弛的地方,重新定好钉子。
又找来碎步,给她做了个坐垫。
糖糖骑着木马,怀里抱着大白猫,就在树下摇啊摇。
徐长卿则继续收拾杏盈留下来的遗物。
杏盈的嫁妆箱子,里面装着不少小零碎。
不过大多数都不怎么值钱,一些贴身的衣物,已经在坟头前烧了。
剩下的都是些零碎,比如一个看不出是什么制作的金色铃铛,徐长卿下意识的用体内的金光去触摸,它就能散发出七彩的光晕,很是好看。
不过具体有什么功能,徐长卿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