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还年轻,总是要给你讨一个姨娘的。”
“你整天爹爹的叫,她就讨不到女人了。”
糖糖昂着头,思考了半天,“我知道姨娘,姨娘要伺候爹,还要伺候娘,干好多好多的活,爹,你啥时候给我找个姨娘啊。”
这孩子还小,不知道姨娘是一种何其恐怖的生物。
还天真的以为,有了姨娘,他爹的日子就过得舒坦了。
徐长卿瞪了一眼二壮,骂道,“驾你的车,我跟杏盈关系那么好,续什么弦。”
“没事的,没事的,爹,只要你不抛弃糖糖,糖糖叫你什么都可以。”糖糖焦急道。
“你就叫爹,或者叫阿耶。”徐长卿搂着糖糖。
糖糖噘嘴道,“就叫爹,阿耶太拗口了。村里的伙伴都不叫。”
徐长卿勾了勾糖糖的脖子,笑着道,“都依你,你想叫啥就叫啥。”
“嘿嘿!”糖糖傻笑着,摸了摸大白的屁股。
只要能跟爹爹在一起,她就是这个世上最快乐的宝。
大白舔着毛,一脸绝望,刚洗干净的屁股,瞬间就被糖糖摸成了黑的。
刚才的奔跑,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在徐长卿怀里睡着了。
徐长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着二壮聊着。
徐长卿在城里干活,见识过不少新鲜事儿,而徐二壮走南闯北往外送山货,也知道很多外面的事情。
两个人其实挺能聊得开。
二壮说,这两年干旱,不论是地里,还是山里的农货都少了许多,他之前三天跑一趟城里,现在七天跑一趟,还赚不了几个钱。
而且这城里人都鬼精鬼精的,还是做官舒服,他现在就盼着他家娃娃在学堂里能学出出息来。
将来做个大官,那样他就不用整天风里来,雨里去了。
徐长卿客套的附和着。
其实他挺想说,现在是和平年景,读书想要做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没有门第,人家根本就不认识你。
更不要说推荐你去科举。
这一条路我已经试过了。
乱才华,我比学堂的一般夫子都要强一些,起码论语、诗经啥的我都会被,而且我还会作诗呢?
可结果有啥用?
干活的工友听不懂。
达官显贵人家根本不听。
双方不是一个圈子里的。
你想让你儿子当官,你得先有钱,然后去结交权贵,慢慢走到一个圈子里去。
至于那种所谓的公平公正的科举,他是没听说。
等到了城里,糖糖才苏醒过来。
开始站在牛车上,四处张望,一双大眼睛都不够用了。
她长这么大,就去过一次镇上。
城里的清晨,还是相当热闹的。
熙熙攘攘,各种小贩叫卖着。
西域的胡商,高丽的小贩,来大乾讨生活的不在少数,大城市混不下去,就来他们这种小地方。
各种新奇物件,引来不少人的关注。
这里是糖糖的天下了。
因为小家伙,已经开始不自觉的对着空气狂嗅。
徐长卿照例拿出几个铜板,徐二壮也没客气,直接收了。
还对徐长卿说道,“每隔七天,我来城里一次,你要是想回家,或者带什么东西过来,你跟我说一声。”
“好,到时候少不了麻烦你。”徐长卿拱了拱手。
别看双方说的那么客气。
但是生意人的情感是相对比较淡薄的。
杏盈去世的时候,徐二壮家随礼是最少的,也没有人来哭丧,吃席的时候,倒是满满当当的一大家子。
对此,徐长卿也没说什么。
两个人又聊了两句家常,就此分别。
许久没有回来,徐长卿带着糖糖在城里逛了逛,他也要看看最近城里有没有什么新鲜事物,有没有什么变化。
“是不是饿了?”徐长卿看见糖糖总是眼巴巴的看着人家的小摊,忍不住笑问到。
糖糖直接摇头,“我不饿。”
实际上,今天出门,徐长卿肯定是给糖糖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饭。
饿肯定是不至于。
不过徐长卿知道,小孩子正是馋嘴的时候。
便跑到小摊前,花了十文钱,从西域胡商手上买了两串羊肉串,又从一个店招写着王家集的铺子,卖了几个炸糕,花了二十文钱。
要不说生活不易呢,徐长卿在城里,一天保底可以挣将近一百个铜钱。
在村里人看来简直不可思议。
但实际上是,徐长卿要想吃饱饭,这一百个铜钱,能轻轻松松造进去,而且还不能吃肉。
再说了,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