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扫地僧有些讶异的目光注视下,萧远山的精气神中衰颓之气进去,全身骨骼隐隐有爆鸣之声传出,一身停滞了近三十年的武功修为,倏然取得了突破,比原先强出了半筹。
只见赵青将手指收回,淡然解释道:“萧老先生,你强练武功生出的戾气,还需要进一步的根除,才能够完全治愈。不过,只要不再去使用少林武功,也能算是治好了,二三十年内都不会再次发作。”
武功有所突破后,萧远山神采奕奕,随手凌空一抓,便将地上的长索拾了回来。虽然不能再使用少林派的“擒龙功”,但以他的功力见识,触类旁通,亦能轻易做到此举。
他向着赵青诚恳拜谢道:“仙子指点教诲,为我除去体内暗伤。大恩不言谢,日后仙子若有事吩咐,萧远山虽然本事不济,当可代供奔走之役,请仙子不吝差遣。”
迟疑片刻,萧远山朝窗外的老僧也拜了两拜,对方任由自己在藏经阁看书三十年,却一直没有揭发,而是放过了自己,从某种层面上来讲,也算是有些恩情。
扫地僧还以微微一笑,转头向着赵青道:“赵居士能够压制戾气数十年的时间,在内功手段上高明之至,着实令老衲大开眼界。”
“看来,用不了多少时间,居士在佛道两家的造诣,便能完全压过老衲了。”
至于赵青究竟用了什么手段,他却是并不知晓。
一来,窥探同级高手的表层心理,相当侵犯隐私;二来,通过反向解析他心通,赵青初步开发出了一门以精神力形成旋涡,吞噬他人探查念头的功法,足以隔绝老僧的感应。
“两位高人,那我就先告辞了?”萧远山知道近些日子少林寺的巡逻比以往严密了不少,刚才引发了些动静,不如早点离开。
“不急。”赵青忽然间想到一事,开口问道:“萧老先生,你有没有见过少林寺内一个法号慧净的胖和尚?”
慧净就是从昆仑山带出冰蚕的少林僧人,赵青得到神足经数天,对这门功法已有不少见解。而冰蚕、朱蛤这两种至阴至阳的毒物,正是验证她猜想的关键物品。
在创出“冰魄寒光”之后,赵青自信在阴寒的低温方面,已经胜过了冰蚕。
但冰蚕本身只是一只小虫,体积并不大,却有着远胜绝顶高手的寒气,其中蕴藏着的奥秘,也绝不简单。
少林寺占地方圆数里,地域颇大,扫地僧一直生活在藏经阁一带,倒是没去了解过寺内的普通僧人。
“慧净?”萧远山面露回忆之色,道:“你说的是少林派里的那个酒肉胖和尚吗?两个多月前,他半夜里收拾行李,翻墙溜出了山门,看起来是受不了寺里的清规戒律,想偷偷还俗吧。”
萧远山在少林寺旁隐伏多年,最开始的那几年,每晚都入寺探查。现在,则是隔几天来一趟。
慧净又矮又胖,肚子比十月怀胎的女子还大,这般大肚子的和尚,不论是谁,见过一眼之后,都很难忘记。
堪称是少林寺中,萧远山除玄字辈、虚竹之外,最有印象的一人。
两个多月前出的少林寺,也不知道,他现在离找到冰蚕还有多久?赵青心念微动,向着两人开口道:“再过上一段时间,等到玄慈的罪名传开后,我准备当众除去这个败类,以正武林风气。”
“不知道,下一任少林寺方丈,伱们钟意哪一个人选?”
扫地僧虽然也研习大乘佛法,但他主修的是声闻乘的小乘果位,自认无力普度众生,只度有缘之人。
因此,对于少林寺的事务,他一直不太关心,并对修菩萨道的一些高僧颇为尊敬。
在赵青告知过玄慈犯下的恶行之后,扫地僧也是有些愕然,并无同情玄慈接下来遭遇的想法。
“阿弥陀佛。”老僧面露悲悯之色,念了句佛号,道:“玄慈方丈修佛数十年,却身犯重戒,让内心的魔头压倒了佛性,也是令人叹惋。”
“依老衲之见,少林方丈之位,应当由佛法修为的高下来决定。而少林玄字辈的佛法修为,又当以玄澄与玄苦居首。”
老僧解释道:“三十多年前,玄澄因强练武功而筋脉尽断,转而勤修佛法,明心见性,豁然开悟。若非少林寺方丈需要高深的武学修为,让他来担任下一代的方丈之位,本是最合适的。”
“玄苦大师佛学修为深厚,几近勘破‘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八苦,内功修为亦居全寺之首。虽然声名未显于外,但实是少林不可多得的高僧大德,当可以继任方丈之位。”
赵青点了点头,道:“那就玄苦了,正好也是乔峰的师父,能在继任之后号召中原武林,不因契丹人的身份而与他产生冲突。”
老僧合什叹道:“居士能想到这个方面,老衲自当同意。”
听到两人言语之间,就定下了少林寺未来的方丈,正准备离开的萧远山心中一阵发愣,为此而感叹不已。
……
又过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