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初一吃痛一颤,男人马上醒了过来。
见女孩目光清明地看着他,疲惫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放下心来的笑意。
“什么时候醒的?”
“就刚刚,”初一看向他的右臂,心疼地轻触上那一圈圈绷带:“你的手还好吗?”
“没什么事,你感觉怎么样?”
宫南景缩回手臂,起身将枕头垫在初一身后,扶她起来斜靠在床上。
“就是脑袋还有一点点疼,不过问题不大,你看我也没有失忆,至少还认得你。”初一笑道。
“还有心情开玩笑,一会儿我叫苏青言过来再给你检查检查。”
宫南景拿过一个保温桶:“我让刘妈熬了粥,你喝一点。”
“嗯。”
初一乖乖答应。
宫南景将米粥倒进碗里,用小勺轻轻搅动。
粥的米香味一下子窜了出来,弥漫在空气中,勾起了初一的味蕾。
但现在一只手不方便,男人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个小桌子,搭在病床上,然后将碗放在上面。
他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唇瓣贴上去试了试温度,刚好。
然后小心地递到初一嘴边:“尝尝,不烫。”
初一张了张嘴,粥就这么滑了进去。
绵密的米粒混着红枣和红豆的香气,是她喜欢的味道。
“我来吧。”
初一有些不好意思被人喂饭,可男人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你受伤了,好好躺着。”
“我又不是手断了。”
初一口不择言,一时间嘴巴跑远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看着宫南景耷拉的手臂,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弥补道:“我的意思是,明明是你的手受伤了,却搞得我像用不了手的人。”
“所以你更要快点好起来,这样才能照顾我这个病患。”
初一没法再拒绝男人,只好任由他一口一口喂着。
许是昨晚没吃饭,今天的一小桶粥她全都喝完了。
末了还满意地打了个小嗝儿,就连头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宫南景收好碗筷,拉开窗帘,外面已经完全大亮。
太阳一点一点地露出头角,金橘色的朝晖透过密密层层的银杏叶,投落下满墙晃动的日影,光电与树叶交错跃动,仿佛在和远处的鸟鸣相呼应和。
初一靠在床上,宫南景坐在旁边,两人就这么看着日出。
难得的宁静。
“网上还是很热闹吧?”初一转头问道。
“嗯,但今天过后,一切都会不一样,我一定会让乔羽西自食恶果。”
宫南景不想骗她,更不想让女孩儿担心。
他知道初一善良,上次即使被扇了耳光还要主动去道歉。
如果知道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会不会反对,会不会不高兴。
可是,这个圈子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只有逼自己更狠,才能一步一步爬到顶端。
初一一言不发,脸上辨不出任何情绪,这让宫南景心里更没有底。
“你心软了吗?”他再次开口。
只见女孩的脸被朝阳映得金灿灿的,全不似他早已堕入这权谋的深渊。
如果她真的心软,他愿意为她……做一回“好人”。
初一看着窗外,语气平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
宫南景心下一沉,果然,她还是这么善良。
正当他生出撤销计划的念头,紧接着又听到女孩儿坚定的声音:
“人再犯我,斩草除根!”
他抬眸,正对上初一的双眼,目光灼灼。
心里沉重的石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良久,男人勾唇一笑:“遵命,我的初初公主。”
为了陪着初一,宫南景把近几天的工作都搬到了病房,这可给了有些人可乘之机。
看着记者们在宫皇楼下围得水泄不通,章冬锡故意让司机发出动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果不其然,有记者立即认出了他。
“他是章冬锡,宫皇娱乐的股东之一!咱们等不到宫南景抓他也行!”
人群蜂拥而上,章冬锡瞬间被围的水泄不通。
他佯装为难地往前挪步,实则尽可能地暴露在更多镜头下。
昨晚他已和宫正通过气,得知宫老为这事儿大发雷霆,召了宫南景回去毒打一顿,瞬间得意忘形。
看来宫正回来指日可待,他一定要抓住眼前立功的好机会。
记者们长枪短炮地怼着他的脸,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
“章总,请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
“宫南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