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章渔歌急忙应道。
初一转头一看,只见身后站着个年轻女孩。
一头红色卷发,身着一字肩粉色公主裙,脸上画着夸张的浓妆,让人看不出几分真颜。
只是那人一对上初一的视线,立马变了脸色。
“你怎么在这儿?”
初一一愣,指着自己问:“你说我?”
章渔歌走过去,也疑惑道:“晚心,你们认识?”
宫晚心指着初一身上的裙子,忿忿道:“她就是之前跟我抢这件衣服的那个土包子!”
“你是大墨镜?”初一突然想起来。
“大墨镜?”宫晚心眉头紧蹙,对自己这个深入人心的印象毫不知情。
章渔歌忙拉住她,佯装训斥道:“晚心,不准没礼貌。这是你四婶,是长辈,快问好!”
“这土包子是我四婶?!”
宫晚心惊诧一声,尖锐的嗓音划破整个宴会厅,惹得上菜的佣人频频回头看他们。
章渔歌觉得尴尬,扯了扯宫晚心的衣袖。
宫晚心这才回过神来,再次看向宫南景和初一时,眸中充满了鄙夷:“私生子和土包子,真是绝配!”
“晚心!”章渔歌倏地脸色一变,仓惶看向宫南景。
她倒不怕初一这种逞口舌之威的,但宫南景就不一样了。
他虽明面上不怎么说话,可暗地里保不准什么时候给你致命一击。
就像她那个可怜的弟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送进了局子。
想到这里,章渔歌心里“腾”地窜起一股怒火。
可现在的她,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这种节骨眼上,更不能让自己女儿招惹这尊大佛。
可宫晚心丝毫没会意到她的好心,反倒越看初一身上的那件裙子越来气,继续出言讽刺:“土包子穿什么都显得像地摊货。偏偏不自知,还到处招摇过市,恶心别人!”
看着那两瓣鲶鱼一样的嘴唇一张一合,宫南景眉心微拧,眸底发沉。
他从小听惯了无数嘲弄的话,比这尖酸刻薄的不在少数。若今天只针对自己,他就全当一条没拴好的疯狗跑出来狺狺狂吠。
可这条狗非得咬到初一头上,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宫南景正想上前,却被初一一把拉住。
她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今天是老爷子的寿宴,一会儿还有贵客,别让人抓了把柄。”
他顿时明白,女孩儿不想他惹事。
初一安抚好男人,转头看向宫晚心,平静的眸子里多了一分同情:“高高在上的宫家大小姐,居然连自己喜欢的衣服都买不到,还要嫉妒我穿的好看。啧啧啧,真是可怜。”
“你个土包子说谁可怜呢?”宫晚心伸出手指,狠狠地指着初一。
初一环抱着双臂,不为所动:“来来回回只会说一个土包子,词汇如此匮乏,你说是谁可怜?”
“你!”宫晚心气得咬牙切齿。
刚巧此时,沈菁冰派人来叫他们。说是吉时已到,让大家都去前厅给老爷子拜寿。
初一扬了扬脸,挽着宫南景越过他们径直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时,初一忽的回过头,冲宫晚心笑笑:“忘了跟你说,你讨厌我,我无所谓,反正我活着又不是为了取悦你。”
说完,潇洒离开。
宫晚心气得来回跺脚,她只觉有火撒不出,一股气堵在胸腔里憋得难受。
“妈,你就这么看她欺负我?”
“晚心……”章渔歌站在一旁,面露难色。
她虽然心疼女儿,但自知今天不能惹事,于是转移话题道:“我们先去给你爷爷贺寿。无论如何,今天装也要装的开心。”
宫晚心忿忿道:“哼,为了爷爷过寿我就要憋着这口气吗?”
“妈是为了你。晚上会有很多名门望族来,你要拿出最好的状态,说不定里面就有你的金龟婿。妈可全都指着你了。”
宫晚心自小就跟章渔歌亲近,听到她妈这样说,她也只好先忍下来。
等今天过后,再让那个土包子好看!
前厅,宫振中坐在黄花梨木椅上,一脸笑意地看着满堂儿孙给他贺寿。
可很快,他就发现少了两个人。
“老二,承铭和承玖呢?”
宫正微微欠身,正色道:“两个孩子前几天感冒了,今天还有点发烧,一会儿等好些了就来。”
感冒发烧?我怎么不知道?
沈菁冰狐疑地看向宫正,可这种时候她不敢说什么。
她了解宫正,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他今天一定会揪着两个儿子来给宫振中拜寿。
可现在俩孩子一个都没来,难道出什么事了?
这么想的人不止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