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见他肉眼可见的廋了些，眉心一蹙，小心问出了声。
顾卿飞抬头瞧了一眼天空。
若有所思。
默了默，指着天空中的星星，幽幽道。
“自从大哥被废，朝中大臣各种猜测，怕站错队，也在暗中观望着。”
“……更不知道父皇究竟中意哪位皇子为太子？
“天上的星星有很多，如果是你，不知道愿意做哪一颗星星？”
沈若随口即问。
“那你最愿意做哪颗？”
“我嘛，当然是希望做那颗最闪亮的星星。”
“哪怕知道前方会有阻拦，我也会一直朝着那个方向去努力，这也是我最终的理想。”
“我觉得能为天下百姓办实事，是我最大的心愿。”
“我很高兴能看到前方有一条大路，自己迟早会踏上这条大路，而且曙光也一定会出现。”
沈若发现他在说话时，没了刚才的颓废，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你怎么不吭声了，在想什么呢？”
“我一直在听你讲啊……”
“二殿下文韬武略，是奇才，有这样大的雄心壮志，我觉得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
“真的吗？”
“嗯。”
“我也这么认为。”
顾卿飞笑得可自信了。
似乎是找到了知音，朗声笑着。
话匣子一打开，如长江水滔滔不绝……
沈若则更像是一个忠实粉丝的样子。
托腮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地一个鼓励眼神，或是几句鼓励的话。
他则更是兴奋不已，一副志在君王的样子。
洁白的月光照射大地，也照在两个年轻人身上，折射出一双长长的倒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已经深了。
顾卿飞仍然侃侃而谈，毫无睡意。将自己雄伟壮观的目标在沈若面前毫不保留托盘而出。
他规划着将来，意气风发。
云妃都睡了一觉，被笑声吸引，情不自禁走到窗前。
被眼前的画面深深打动，他俩紧挨着，不时说笑，在一起是那样和谐。
看着……看着……
都不忍心发出一点声音，怕惊到他们，破坏了那份美好。
云妃的脸上始终露出欣慰笑容。
再回到卧榻前，却再也没有睡意。
这份美好，当年与陛下也曾经拥有。
让人难以忘怀。
可惜太短暂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卿飞都成人了。
作为母妃，很久没有看到皇儿笑得如此开心，放飞自我。
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每个器官都在释放着欢乐。
自己常常觉得亏欠皇儿，没有给他一个欢乐的童年。
母妃不能做到的事，一个小姑娘居然替她都做到了。
看得出来，皇儿太在乎沈若了。
云妃想帮沈若一把，可以让她少受些无端的罪。
得让自己好好想想。
对了，自己还是先找她谈谈，听听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翠日。
用过早膳后，云妃叫住了沈若。
“沈姑娘，在观中待得是否习惯？”
“一切都好，只是打扰娘娘了。”
云妃像是早就预料到似的，温婉一笑。
“那我就直说了，不知沈姑娘有没有考虑过，就在这儿待下去。”
“……娘娘，这个问题，我倒真没想过。”
沈若片刻犹豫后。
“不过，这次我莫名又消失了这些日子，回去后，莫月师太肯定又要大做文章了，挨骂是肯定了。”
此话一出，屋里的几人都不做声。
顾卿飞更是脸色难看的紧。
“我说自己是被人推下山坡，被人救下才活下来，不知道她会不会相信？”
云妃一脸担心。
“……你这个孩子，你觉得可能吗？”
莫月师太的为人，她可是早就看得透透的。
她一个妃子，尚且还不敢过分苛刻。
对待她一个没有背景的小宫女，还不是一只小羔羊，任由她宰割。
她总不能现在就跟沈若说的明明白白，是王妃在背后吃飞醋，有人故意在背后伤害她。
估摸着，莫月师太也是王妃一党。
“这莫月师太可不是个善茬，笑面虎一个，连莫空住持也拿她没有办法。”
竹心也在一旁附和着。
“那怎么办呀？”
顾卿飞接着沈若的话。
“明知山有虎，咱就绕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