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天还没亮,整个皇宫的太监和宫女早已经忙碌起来,礼部,翰林院,光禄寺等部门同样在忙活皇长孙大婚的具体事宜。
老爷子很早就起来了,也可以说是彻夜未眠,起来后并没有做什么,而是披着单薄的衣服坐在安静的坐在奉天偏殿的椅子上一言不发。
“哎,,,”
老爷子面容愁苦,不断叹息,这位杀伐果断,英明神武的洪武大帝此时既担心又害怕,他担心老道士不来,害怕就算来了也救不了朱标。
清晨,云成缓缓走了进来,轻声道:“皇爷,时辰到了,该洗漱更衣了!”
老爷子点点头,正要起身,却发现两腿不听使唤,有些站不起来了,云成见状连忙扶了过去,担忧道:“皇爷,您这是怎么了,奴婢给您去叫御医吧!”
“大喜的日子叫他娘的什么御医,晦气!”
老爷子缓缓站了起来,说道:“下次再敢乱说,咱饶不了你!”
“奴婢知错了!”云成立马跪下认错。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不耐烦的问道:“吴王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云成为难的说道:“御书房的奴婢说,,,吴王,,,吴王殿下还在睡觉!”
“这他娘的都啥时辰了,他是不是忘了自己今天要娶媳妇了?”
老爷子大骂道:“去叫醒,把那个混账叫起来!”
云成赶忙说道:“皇爷,御书房的奴婢已经叫了,殿下说,时辰还早,起来了也是闲坐,再睡一会也不会耽误正事!”
“殿下还说,他心里有数,到点自己会起来的,谁要再敢打扰他睡觉,就剁了谁?”
“这个狗东西想翻天啊,还真把自己当皇上了!”
老爷子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娘的,咱亲自去叫他!”
云成连忙跟了出去:“皇爷,大喜的日子,您千万别生气,殿下昨晚在御书房看了半宿的奏疏,才刚睡下没多久,实在太过劳累,,,”
御书房偏殿,房门直接被一脚踹开,睡得正香的朱雄英被这巨大的动静惊醒,立刻破口大骂:“谁啊,是不是想死,本王说了,时辰到了自会起来,滚出去!”
一阵脚步声快速走来,随后朱雄英身上的被子被掀开,宛如洪钟般的声音瞬间在耳边炸开。
“起来!”老爷子吼道。
朱雄英迷迷糊糊还没反应过来,躺在床上嘟囔道:“你他娘的谁啊?”
“咱他娘的叫朱重八!”
“卧槽!”朱雄英惊呼一声,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老爷子一把揪住大孙子的耳朵,骂道:“狗东西,你无法无天了,连咱都敢骂了,来,你现在就拿刀把咱砍了吧!”
“皇爷爷,您松手啊,耳朵都快被您扭下来了,,,”朱雄英疼的龇牙咧嘴,顿时不困了。
“你给咱滚下来!”老爷子扯着耳朵从床上扯到了床下这才松手。
“你他娘的知道今天是啥日子吗?”
老爷子气愤的大骂道:“今天是你成亲的日子,咱都起来开始准备了,你他娘的还在呼呼大睡,你看看整个宫里,都在忙活你的事,你对得起咱吗?”
“孙儿昨晚批奏疏可是批到了半夜,您又不管,这么多事压在一起,孙儿总得一件一件的来吧,再说了,这么也没到时辰吗,多睡一会又耽误不了正事!”
“你他娘的闭嘴,一说都是你理!”
老爷子转身对着一群太监吼道:“都他娘的死人啊,还不给吴王更衣!”
一群太监立马捧着脸盆,衣物走了过来。
“本王自己来,都出去吧!”
朱雄英挥挥手:“皇爷爷,您也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咱哪也不去,就坐在这看着你换!”老爷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我要换衣服啊!”朱雄英皱着眉头,甚是无语。
“屁事真多,咱又不是外人!”
老爷子起身,背着手走了出去,嘟囔道:““咱是你爷爷,又不是没见过,你小时候咱天天弹着玩呢,上面是不是有道痕迹,那就是咱弹的,你奶奶差点把咱打死!”
朱雄英低头看了一眼,惊呼道:“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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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朱雄英洗漱更衣之时,皇宫里的人已经忙活起来,其中以礼部和内监最忙,此次大婚的正使为礼部尚书任亨泰,副使是曹国公李景隆。
随后一身冕服的朱元璋带着太子朱标,身后是亲王礼服的朱雄英从谨身殿走了出来,接受群臣的跪拜。
朱标病重,在两名太监的搀扶下才能勉强行走,老爷子本不想让他跟着,但朱标却说上一次儿子大婚就没赶上,这一次说什么都要参加。
传制官刘三吾对着大婚正副使宣读圣上口谕,持节行纳采问名礼,最后才宣布选为凤阳知府张度之女张氏为吴王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