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太孙突然出现,李景隆魂都快吓出来了,从床上跳来后还没站稳,正好踩到葡萄皮上。
只听“扑通!”一声,老李摔在地上,索性直接趴跪下来行个大礼。
“殿下,臣……臣见过殿下!”老李有些语无伦次了。
朱雄英坐在椅子上,随手拿起一旁的蒲扇扇了起来,说道:“你这淫词艳曲唱的比秦淮河的姑娘都要好听,再唱两句让孤听听!”
李景隆擦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连忙解释:“殿下,臣只是偶尔听了两句,一时兴起,这才……臣罪该万死,污了殿下耳朵!”
“少废话,让你唱你就赶紧唱,别说这些没用的屁话!”
老李抬头看了一眼,太孙神情严肃,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殿下,这……这……”老李很是为难,在太孙储君面前唱这种淫词艳曲,这要让老爷子知道了,至少要挨顿鞋底子。
“唱!”朱雄英突然嗷了一嗓子。
老李被吓个激灵,最终苦着脸支支吾吾的唱了起来。
“三摸呀,摸到呀,大姐眼上边呀,两道秋波在两边,好似葡萄一般般。 哎哎哟,好似葡萄一般般……”
虽说老李硬着头皮唱了起来,但全然没有刚才心潮澎湃,满心欢喜的样子,相反,曲调之中带着被逼无奈,带着无尽的惆怅以及说不上的哭腔和悲伤。
像一个被逼卖身的小姐,而朱雄英坐在一旁到有些像逼良为娼的黑心商人。
就这样,老李提心吊胆的唱完了整首十八摸。
“起来吧!”朱雄英淡淡说着。
“谢殿下!”李景隆唱的口干舌燥,红着脸站了起来。
朱雄英看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也没心情去调侃他,直接问道:“孤让你去采买东西,你都干了些什么,好好给孤说说!”
李景隆听后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立马说道:“回殿下,臣奉命上岸,除采买东西外,臣还……还请军中的兄弟们玩了几天……”
老李心中明白,这件事瞒不住,与其扯来扯去,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太孙这个人,他比谁都了解,虽说通情达理,但有时候也喜欢小题大做,故意整人,但只要不违背底线,几乎没什么事。
朱雄英冷笑一声,说道:“你曹国公在京城就是出了名的好玩,不仅自己玩,还经常带着同僚,属下一起玩,而且玩的还与众不同,口味独特……这些事皇爷爷都不管你,孤更是懒得说!”
说完,话锋一转,又言道:“孤想知道的是,你请客花的钱是从哪来的?”
听到此话,李景隆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干的那事瞒不住了,太孙是来查账的。
“殿下,臣请客花的钱都是臣自己的钱啊!”李景隆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不是花的军费?”朱雄英问道。
“殿下啊,您就算给臣十个胆子,臣也不敢打军费的主意啊!”
“每一笔花费都有账目,请殿下明查!”
朱雄英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说道:“账目孤已经看过了,确实没什么问题,但孤却听说,你带来的东西有一半都是百姓所送,而你将这些东西全部算进账目之中,这又作何解释?”
“误会,误会,殿下,这绝对是误会啊!”
李景隆是什么人?
四面透风,八面玲珑,正事没干过,升官没停过,这点小事他早想好了对策。
“不敢隐瞒殿下,臣采买之物确实有一部分是百姓所送,臣也没有给钱,但花费的那一部分是臣自己的钱啊!”
“你的钱?”
朱雄英有些不明白了,立马问道:“此话怎讲?”
“此次平倭的财政大权都在你手上,朝廷拨了二百万两军费,难道户部没给你钱?”
李景隆听后,一副苦恼的样子,说道:“殿下,户部给的钱已经花完了!”
“花完了?”
朱雄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厉声问道:“老爷子可是给了二百万两的军费,钱都去哪了?”
李景隆赶紧解释道:“殿下,户部是答应给二百万两,其实只给了五十万,剩下的还要分两次给!”
“这是为何?”
朱雄英脸色难看起来,质问道:“户部为何拖着不给?”
当初这二百万两的军费是老爷子亲口答应下来的,老爷子绝对不会骗孙子。
李景隆叹息道:“殿下,臣已经派人去户部催了三四次了,郁尚书说,国库已经没钱了,下一次军费要等到今年秋税后下来后才能送过来!”
朱雄英听到此话有些惊愕,国库没钱他是知道的,但也不至于连一百多万两军费都拿不出来吧。
难道是户部硬拖着不给,故意阻拦大军平倭?
朱雄英仔细想了想,应该不可能,户部尚书郁新是凤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