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担心高丽的一万五千步兵也吃不掉倭寇的三千骑兵!”
朱雄英说出了心中的忧虑,高丽军的战斗力他是知道的,强弓硬弩可以碾压倭寇,不过一旦近身战斗,短兵相接,一定会被倭寇追着杀!
“殿下放心,高丽军就算站在那让倭寇去砍,一时半会也砍不完,他们的任务只是吸引和缠住那三千骑兵!”
“剩下一万多幕府军则交给八千荡倭卫,鸳鸯阵专克倭寇的倭刀,必定能挡住倭寇的攻击!”
蓝玉侃侃而谈,十分兴奋,一副胸有成竹,大有指点江山的味道。
朱雄英听后点点头,说道:“这只是常规打法,不符合舅爷用兵的风格吧,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手?”
如果把徐达比喻成卫青,那蓝玉就是大明的霍去病。
蓝玉用兵和汉朝的霍去病有些相似,喜欢寻找战机,险中求胜。
作战之时善于利用骑兵快速的机动性,在敌人意想不到之时,给予致命一击,捕鱼儿海就是经典的奇袭战。
朱雄英绝不信蓝玉会用这种循规蹈矩,稳扎稳打的打法,蓝玉就喜欢冒险突进,玩的就是一个刺激,玩的就是心跳。
蓝玉坦然一笑,说道:“殿下果然聪慧,臣确实还有后手!”
“无论是让高丽军去缠住倭寇的骑兵,还是让荡倭卫挡住那一万多的步兵,其实都是障眼法……”
“真正的杀招是那三千骑兵!”
朱雄英听后一愣,立马问道:“骑兵?哪来的三千骑兵?”
平倭之战自始至终都没有骑兵的参与,明军靠海运,压根无法携带战马,而且大部分都是海战,登陆战,骑兵的作用很小。
蓝玉坦然说道:“高丽带来的两万人中就有三千骑兵和六千匹战马,那些战马臣见了,都是良驹,给他们用也冲不过倭寇,与其白送,还不如留给咱们自己用,这样才能发挥出战马真正的作用!”
朱雄英听后顿时大笑两声,说道:“孤明白了,你是想绕开倭寇的大部队,率领这三千人奇袭足利义满的老巢!”
“没错!”
蓝玉紧握拳头重重的砸在沙盘上的京都,郑重道:“就是这里!”
京都是北朝的国都,真正的大本营,两个天皇以及幕府官员全部都在这里,占领皇居等同于彻底打断足利义满的脊梁骨。
蓝玉的战略正符合孙子兵法中以正合,以奇胜的思想。
所谓正,就是常规战法,战场之上,你一刀我一枪,两军面对面硬刚,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能赢。
而奇,就是非常规战法,是变法,讲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说白了,就是不按套路出牌,想尽各种特殊的方法取胜。
正面战场的高丽军是正,那三千突袭京都的骑兵就是奇。
朱雄英笑道:“孤就说嘛,堂堂大明军神,一战打残北元的征虏大将军怎么改性子了,原来想直捣黄龙啊!”
“舅爷,你这个主意不错,孤想亲自带着这三千骑兵去突袭京都,正面战场留给你指挥吧,孤让李景隆全力配合你作战!”
朱雄英并不是突然心血来潮,也不是证明自己的军事能力,更不是瞎逞能,而是为了心中的那股执念。
斩天皇,毁神器,马踏樱花,这是多少华夏男儿的梦想啊!
听到太孙要亲自上战场,蓝玉的脸色“唰”的一下吓的苍白。
“殿下,万万不可啊!”
蓝玉立马劝道:“殿下,您是大明的太孙储君,是将来的帝王,是陛下所有的希望,绝不能以身犯险啊!”
“此事孤心意已决,舅爷不必再劝,孤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朱雄英前世当兵的时候,做梦都想和隔壁的小日子干一次。
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他岂能放过。
“殿下啊!”
蓝玉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您要三思,绝不能意气用事,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陛下想想啊!”
“陛下每日想您想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日盼夜盼就盼着您早日回去啊……”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臣贱命一条,能死在战场上也算死得其所,但殿下不一样,臣说句大不敬的话,万一殿下有个好歹,我们这些人一定会被处死,哪怕蹭破点皮,陛下也不会放过我们啊!”
“臣不怕死,臣怕死了之后该如何去见开平王还有太子妃……”
“臣不仅是殿下的臣子,还是殿下的舅老爷啊,臣不想看到殿下承担任何危险,受一丝的伤害,这比剐了臣都难受!”
“臣把话放在这,殿下今天就算说破天,臣也不会依着殿下,除非殿下现在就砍了臣!”
说罢,蓝玉对着朱雄英叩首,额头砸的地面“砰砰”响。
“舅爷,你这是作甚啊!”
朱雄英连忙扶起蓝玉,但蓝玉没有起来的意思,依旧对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