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宾客满座,都是燕藩军中的将领以及当地部分士绅官员。
拜堂之后,朱棣两口子不断招呼着客人,马三保走了过来,悄悄在朱棣身边说了几句话。
“妙云,你招呼客人,本王有点事情!”
说罢,立马朝着前院走去。
朱权和朱橞心中害怕不已,洗漱好后两人相互问候了一阵共同的祖宗,随后一拍即合,准备偷偷离开北平,前往自己的封地。
至于兵权的事也不用担心,分兵是朝廷的旨意,他燕王不敢不给!
燕王在北地很有威望,世子大婚,府内摆了上百桌,到处都是客人,谁也没有注意两位亲王走出去。
“十七弟,十九弟,这是哪里去啊?”
就在二人即将出府,身后却传来朱棣的声音。
二人立马停了下来,朱权眉头一皱,没有说话,朱橞反应快,立马转身笑呵呵的说道:“四哥啊,这不是世子大婚,我们当叔叔的也不能两手空空来啊,我和十七哥商量一下,这不是回去给大侄子准备贺礼,,,”
朱棣走了过去,笑了笑,说道:“都是自家人,还准备什么贺礼,你们能来喝杯喜酒就是最大的贺礼!”
“走,喝酒去,就等你们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二人无奈,只得跟着好四哥回去了。
喜宴间,朱棣手下的将领开始对宁,谷二王狂轰滥炸般的敬酒,大喜的日子,二人也不好意思拒绝,两句话又让朱棣忽悠的来者不拒。
刚醒酒,又醉的不省人事了。
到了晚上,客人逐渐散去,燕王府又恢复了平静,朱高炽高高兴兴的去洞房了,朱高煦还被关在房间,任凭他如何叫骂,就是没人给他开门。
有时候朱棣都觉得这个儿子和大哥朱标一样,脑子出问题了。
朱棣带着马三保走进王府内一处偏房之内,并吩咐马三保守在门口,提高警惕,不许任何人进来。
推开房门,一股肉香伴随着酒味扑面而来,只见姚广孝一手握着佛珠,一手拿着肘子正在大快朵颐的啃着,那吃相哪里还有半分出家人的样子,简直比路边的乞丐还粗俗。
“老和尚,这酒菜可还满意?”
朱棣走了过去,笑道:“人家出家人都是吃斋念佛,常守五戒,你是真行,酒肉杀盗样样都来,还三番五次妄言诓骗本王,就差一个女色了,要不晚上给你送来几个女子来暖床!”
“千岁说笑了!”
姚广孝满手油污,端起酒杯,说道:“佛不在寺庙,而是在心中,只要心中有佛,就算破戒又有何妨,佛祖是宽容的,不会跟贫僧计较这些,千岁就放心吧!”
朱棣有些无语,说道:“什么事只要从你嘴里说出来,那都是有理!”
姚广孝将啃得差不多的肘子放在桌子上,随后又抓起一块羊肉塞进嘴里,十分享受。
“有句话千岁说错了!”
和尚用自己的僧袍擦了擦手上的油污,说道:“贫僧是犯了这酒肉之戒,可贫僧并没有杀过人,也没有偷过东西,至于妄言,那顶白帽子早晚都会带在千岁头上!”
又是白帽子,朱棣所有的野心都是源自于这句话,如果没有这个老和尚,朱棣只是一位单纯想建功立业,镇守国门的好王爷。
就是这顶看不见,也摸不着,虚无缥缈的白帽子才让朱棣滋生了野心,释放了内心的魔鬼!
“你是没杀过人,但你有颠倒乾坤,改天换日的本领,你的一句话就能让整个天下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你身怀屠龙之术,杀人已经无法满足于你,你是想屠龙!”
朱棣冷着脸,说道:“别人盗取的无非是些金银俗物,而你窃的是国,是整个天下,你得罪更大!”
“老和尚,如果大明朝真的因为你而变天了,你说佛祖会不会原谅你?”
听到此话,姚广孝双手合十,双眼微闭,淡淡说道:“若是真有论罪的那一天,贫僧愿承担所有罪过,但贫僧不会后悔,阿弥陀佛!”
说完又忍不住抓起一块羊肉美滋滋的嚼了起来,压根没当回事,问道:“宁谷二王又睡下了?”
朱棣点点头,说道:“本王这两个弟弟从小在宫里长大,老头子管的严,平常不会让他们喝酒,差不多了,不能让他们再喝了,万一喝出个好歹,老头子是不会饶了本王的!”
老和尚一边吃着羊肉一边说道:“喝酒不是目的,拉拢二王才是真的,千岁打算把北平两翼兵马交给他们了?”
朱棣心有不甘的说道:“他们带着老爷子的诏书,本王若是不给,不等朝廷下旨,晋王就得替这两个弟弟出头,到时候恐怕连北平的兵权都保不住!”
“本王不仅要给,而且还要给他们精兵强将!”
宁谷两藩的封地都在军事重镇,特别是宁藩,那是在长城外,是大明朝对付游牧的一把前线尖刀,朱棣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