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棡顿时大笑起来,说道:“殿下,你小时候也调皮,大哥一训斥你,你就跑父皇和母后面前告状,回头挨骂的还是你父亲!”
“现在你也当父亲了,知道当爹有多难了吧!”
朱雄英连连摆手,笑道:“不好当啊!”
朱济熺连忙打断,说道:“父王,殿下一路舟车劳顿,腹中饥饿,还是先回家吃饭,咱们边吃边聊吧!”
“说的对!”
朱棡附和道:“殿下请!”
“三叔请!”
“殿下先请!”
“一起走!”
朱雄英实在不想磨叽下去,他是真饿了。
朱棡虽然与皇太孙并肩而行,却始终放慢了半步,表达自己对即将继位的大明新君的尊重。
都说晋王朱棡在多年前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再也不是那个飞扬跋扈的王爷,却没想到谨慎到了这种地步。
装是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的,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晋王的态度。
走进太原,却看到道路两侧站满了百姓,男女老少都有,每隔五米还站着一名士兵。
朱雄英走过之处,大人小孩齐刷刷的行礼,行的是拱手礼,而非叩首礼。
朱雄英有些不适应,不动声色的问道:“三叔,这都是你安排的?”
朱棡一笑,说道:“回殿下,并不是臣的安排,都是百姓自发而来,他们都想亲眼目睹大明新君的风采!”
我信你个鬼,百姓哪里会知道皇太孙要来,又岂能站在道路两侧迎接。
“三叔,离京之时,皇爷爷交代过了,巡视藩王过程中,不可惊动百姓,也不许当地官府大费周章的迎接,别折腾百姓了,让他们都回去吧!”
“遵命!”
朱棡没有说什么,而是对着朱济熺使个眼色。
朱济熺点点头,立马冲着百姓大喊道:“皇太孙殿下感念太原百姓前来接驾,特降恩典,凡六十岁以上的老者,赐米五斤,凡成年女子赐布料一匹,每户人家赐盐半斤,明日前往衙门领取!”
此话一出,朱雄英瞬间愣住了,而百姓瞬间沸腾起来,全部跪了下来,高呼千岁,甚至还能听到喊万岁的声音。
“三叔,你这是……”
朱棡微微一笑,小声道:“放心吧,大侄子,这些东西全部由晋王府出!”
朱雄英恍然大悟,他以皇太孙的名义恩施百姓,是想让太原百姓感念皇太孙的好,同时也表明自己支持皇太孙的坚定。
到底是亲叔叔啊,真是用心良苦,比那些旁系的疯狗叔叔强太多了。
“三叔,什么都不说了,你的心意,侄儿都记在心里了!”
也只有在亲叔叔面前,朱雄英才会以侄子的身份称呼自己。
“一家人,不说这些,跟三叔回家吃饭!”
一句回家吃饭,让朱雄英动容不已,除了老爷子,再也没有人对他说过这句话。
有时候随口的一句话,却能触动一个人的神经,朱雄英从这位三叔身上感受到了血脉上的亲情,让人十分的亲切。
百姓逐渐散去,朱棡询问了老爷子的身体,而且很是关心大哥朱标的病情,说他这几年一直派人在全国寻找民间名医,但却没人能治的了失魂症,而且更不敢去给太子治病。
还说自己花重金买了许多珍贵药物,等到朱雄英临走的时候带给大哥朱标。
朱雄英感慨不已,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对于大哥朱标,别的藩王只是随口一问,或者压根没提过,只有这位晋王是真心的关心大哥。
这一刻,朱雄英是真的想把他爹的真实情况告诉三叔,但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思来想去,还是算了,万一晋王得知了真相,兄弟之间有间隙就不好了,这事还是缓缓再说吧。
就在即将走到晋王府的时候,意外出现了,只见百姓人群中突然冲出来一名年轻的瘦小伙,在相距十几米的地方突然跪了下来。
“皇太孙殿下,草民有冤情无处申诉,请皇太孙殿下为草民做主啊!”
此人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封诉状,声音十分凄惨,好似真有莫大的冤情。
当街拦皇太孙的圣驾,与行刺无异!
朱棡脸色大变,立马呵斥一声:“来人,将此人拿下,交于衙门治罪!”
皇太孙刚到太原,就有百姓拦驾伸冤,不管是不是真的,这都是在打他晋王的脸面。
不过,朱棡也没有过多的慌张,毕竟自己这几年也没做过什么不法事,而且藩王也不能插手封地政务,就算百姓真有冤情,最终问罪的还是当地官府和山西布政使。
“且慢!”
百姓有冤,他作为皇太孙自然不能视若无睹,说道:“近前说话!”
锦衣卫立马上前,将那人带了过来。
“皇太孙殿下,草民不太会说话,草民的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