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叔,那狗日的全招了,就是衍圣公指使的,这回可以弄死他们了吧!”
忙了半宿的朱高煦不觉疲惫,还是一如既往的兴奋。
“还不行!”
朱柏正色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再去办件事!”
朱高煦一屁股坐了下来,不耐烦的说道:“证据都出来了,直接办孔家啊,还办什么事?”
“你懂个屁,一个孔家家奴的供词还不够分量!”
朱柏冷声道:“那些闹事的士绅,学子,是谁在背后授意的,你难道不查查?”
朱高煦眉头紧锁,有些听不明白。
朱柏继续说道:“咱们所做的一切,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顺利推行新政,韩宜可死之前怎么交代你的,没让你拿着刀去砍孔家,而是让你收集他们逼死巡抚的罪证,只有这样,朝廷才能问罪开刀!”
“十二叔,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那些士绅学子的麻烦?”
朱柏笑了笑,说道:“大侄子,这一切和我无关,都是你一人所为,可不要乱说话!”
“切~~”
朱高煦翻个白眼,立马起身,心中骂道:“虚伪,和老大一样虚伪!”
朱柏提醒道:“大侄子,记住了,要证据,他们逼死巡抚的证据!”
“知道了,真麻烦!”
朱高煦骂骂咧咧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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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府,皇宫!
锦衣卫佥事宋忠匆忙来到尚书房,拱手道:“臣宋忠见过陛下!”
朱雄英立马站了起来,问道:“可曾见到韩宜可,他怎么样了?”
宋忠拱手道:“回陛下,韩巡抚已经病逝,棺材在百名虎贲卫的护送下正在前往京城的路上!”
此话犹如晴天霹雳,让朱雄英瞬间愣住,整个人一下子瘫坐在龙椅之上。
“陛下!”
宋忠惊呼一声!
“万岁!”
一旁的朴不了立马走了过去。
“朕之前不是派御医去给韩卿看病去了吗,御医回来告诉朕不过是受了些风寒,几副汤药下去就好,怎么会突然病逝?”
朱雄英回过神来,气愤的拍在御案上。
宋忠不敢接话,他不过是个跑腿的,什么情况也不知道。
“去……”
朱雄英指着外面,手指都有些颤抖,说道:“派人去把韩卿的棺材给朕拉到京城来,现在就去!”
“遵命!”
朱雄英挥挥手,轻声道:“都下去,朕要一个人静静!”
尚书房空无一人,只有朱雄英坐在龙椅上扶着额头暗中伤神。
韩宜可,朝廷的左都御史,朱雄英亲自任命的山东巡抚。
虽然在地方推行新政的效果微乎甚微,但他却是整个朝廷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敢于请命下地方推行新政的官员。
新政如虎,人人避之,只有韩宜可一人愿意迎难而上,孤身入局。
永兴新政不同于历朝历代的改革,变法,如果之前的新政是放世家豪门,地主豪强,文官士大夫的血,这次的新政就是直接拿刀剁这些人的肉。
没有任何借鉴的先例,只有一步步摸索,试错,才能趟出一条太平之路。
这也是为什么齐鲁之地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朱雄英没有责怪韩宜可一句话的原因。
换谁去做这种事,都会发生这种结果,至少韩宜可敢做,能做,也不怕得罪人,比张度强上一百倍。
可就这样一个敢与天下士绅为敌的倔老头竟然病逝了,这无异于断了朱雄英一条臂膀,怎能不让他伤心惋惜。
……
次日下午!
韩宜可的棺材被送到了京城,送到了韩家!
田度也在尚书房见到了皇帝。
“陛下,这是韩巡抚临终前让臣亲手交与陛下的东西!”
朴不了接了过去,朱雄英立马打开,看了起来。
这是一份奏本,也是一封遗言。
臣左都御史,齐鲁巡抚韩宜可谨奏!
臣自受命推行新政以来,不仅效果甚微,反到激起不少动乱,臣辜负皇恩,没脸面见陛下,虽百死也难赎罪!
如今,齐鲁之地,反对新政之声愈演愈烈,实在难以解决,尤其以孔家为首的士绅更甚。
新政大业,迫在眉睫,时不我待,臣心急如焚,决定用自己的命为新政破局。
臣死之后,高阳王会躲在暗处搜集以孔家为首士绅逼死巡抚的证据,到时候朝廷就能一举扳倒孔家。
孔家虽无骨,但毕竟是圣人之后,臣请陛下为了江山社稷的稳定着想,莫要大开杀戒。
臣在数月前已经让高阳王暗中前往江南,找到了身在衢州的南孔后人,到时候朝廷扶持南孔,堵住天下读书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