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竹唯怒目圆瞪,是气他也是气自己。
什么学业繁重!这根本就是他避开她的借口!
都怪她!
若多点关心他,又怎么会让他受这么重的伤!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林竹唯紧握拳头,怒气冲天。
不承想却吓到了喻季堡,他第一次见到脸色这么狰狞可怕的林竹唯。
他发抖着躲到傅君言背后,乌二见状,赶紧去床上拿了衣服,给他披上。
傅君言伸手护住他,柔声道:“勺若,你冷静点,你吓到小堡了。”
林竹唯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喻季堡,来回做了几个深呼吸,命自己冷静下来,脸色缓和了一点,才又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喻季堡缩了缩脖子,莫敢出声。
林竹唯转头看向张嫲嫲。
她毫不犹豫“出卖”了自家少爷:“少夫人,是这样的,两个月前,小少爷就时不时被几个同窗的学子打,我说要告诉您,小少爷不让,他说怕您担心。小少爷还说只要让那些人出了气,就没事了。”
结果非但没有,还越来越放肆,他身上的伤痕也就越来越多。
“喻季堡!我再问你一遍,打你的人到底是谁?你再不说话,我亲自去你学院,哪怕把学院掀过来,我也要把他找出来!”
林竹唯说到做到,霸气十足,喻季堡哪里还敢隐瞒,在傅君言鼓励的眼神下,才低声道:“是姜穆。”
他也是入了学,才知道姜穆也在洛夫子的学院。
两人学龄不同,原就不在一个院级,两月前无意中碰到,被姜穆认了出来,当场就揍了他一顿。
在姜穆连恐带吓之下,他才知道这个下流胚子竟然是姜少傅的嫡孙。
喻季堡不可谓不害怕,正所谓民不与官斗,喻家无权无势斗不过,哪怕是姐夫傅君言,也并无官服加身,怎么斗?
所以他只想息事宁人,他以为让姜穆打几顿,消了气就没事了,谁知道他越来越猖狂。
又是姜穆!这个坟头早就应该长草的短命鬼!
“傅君言!这就是你说的,让我最好收敛一些吗?死姜穆都快骑到我头上拉屎了!”
林竹唯气得口不择言,说的话粗鲁不堪,周围的人听了莫不为她捏了一把汗。
乌二很想为自家主子喊冤,却一看傅君言,神色如常,不曾改变,便只能候在一旁不说话。
林竹唯瞪他一眼,转身就要往外冲,傅君言这才伸手一把拉住她:“你冷静点。”
“又是冷静!等姜穆死了,你再让我冷静!”
傅君言低叹:“你现下要如何?去学院找他吗?事情要真的闹大,你觉得小堡还能在学院待下去吗?”
林竹唯这才冷静下来。确实如此,她总得为小堡的学业考虑。
“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刚好有事去找洛夫子,小堡的事我会出面解决。”
“我跟你一起去。”
傅君言笑了:“这是个男子学院,不许女子进出。”
“那我女扮男装。”看他还有什么借口!
傅君言嘴角噙笑,突然上下打量起她来,眼光甚至有些放肆,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心里发毛。
他才低低的,带些故意的语调凑近她耳边戏谑:
“那恐怕我需要先给你举荐个大夫。”
温温热热的气息喷在林竹唯的脖子上,痒痒的,令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这个女人自从把“巨蟒腰”减下来后,身材虽然还是肉肉的,但反而比一般纤瘦的女子更显得前凸后翘。
特别是胸前的两坨肉,恐怕用束腰带也束不下去。
傅君言看着她圆滚滚粉扑扑的嫩脸,突然就感到手痒痒的,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
嗯!手感舒服极了!
傅君言忍不住在心里满足地渭叹了一声,附在她耳边再次低喃:“需要吗?”
林竹唯因着他亲昵的动作正芳心乱跳,抬头对上他带笑的戏弄的双眸,这才反应过来,微微地红了脸。
这男人是生锈的“慧根”终于被铲掉,又重新萌芽了吗?
没有突然就开了窍,说起不正经的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好了,你就在这里给小堡上药,我去去就回。”傅君言将喻季堡推到她面前,鼓励地拍拍他,便出门去了。
洛夫子的学院建在山上,入了山下的大门便要登上长长的台阶。台阶左侧是山脉,右侧是扶手。
台阶虽长,但并不陡峭,很是平缓。而且够宽,足够一行三人并行通过。
傅君言正往上走着,听到台阶上传来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声音。
“少爷,是姜穆。”
为首的正是姜穆,一贯的嚣张跋扈,趾高气昂,对身边的人颐指气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