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易海有些不耐烦,吩咐道:“先把他们三个锁起来,让我想清楚了再说。”
“是!手下应道,便想过去抓住林竹唯。
林竹唯淡淡道:“胡帮主,尊夫人怕是最近都梦魇缠身吧,再不根治只怕……”
话没再说下去,却令胡易海和郭旖梦浑身一震。
“你们将这两位小兄弟带下去好好招呼。”胡易海看了林竹唯一眼,“你,跟我进来。”
“主子!”阿木和小时担忧地惊呼。
林竹唯对他们颔颔首,安慰道:“放心,我没事。”
阿木和小时被一步三回头带走了,林竹唯从从容容跟着胡易海进了后院房间。
“你会看病?”胡易海怀疑地打量她。
林竹唯点头:“曾有幸师承名醫。”
不得不承认,老爸的一手中医绝学,真的在此刻保了她的命。
“我先给你把把脉吧。”
说着,林竹唯便认真给郭旖旎把起脉来。
郭旖梦的脉像虚浮,脉律不齐,主阴盛气结,气血虚衰。
这是明显的结脉症状。
林竹唯把脉的时间明显比往常的大夫要长得多。
等得胡易海都有些急躁起来,不耐烦地踱来踱去,要不是郭旖梦用眼神阻止他,林竹唯恐怕早就被打断了。
又过了一刻钟,林竹唯终于停了下来,毫不客气地吩咐:“你去把她此前的药方子拿给我。”
胡易海愣了一下。
她是在反客为主吗?怎么搞得他才是下人似的。
反倒是林旖梦颇为欣赏她的豪爽性格,笑着抚摸胡易海的手背,当是安慰。
胡易海按下心头的不爽,命丫鬟取来了药方子。
林竹唯接过来细看,越看眉头锁得越紧。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小姑娘?”郭旖梦问。
“林竹唯。”这是第一次,林竹唯大大方方将自己的本名说了出来。
“林小姐,是这药方子有问题吗?”郭旖梦见她皱着眉心,不禁有些担心问。
“没有。”林竹唯放下药方,淡淡道,“中规中矩补气血的单子,于你无害。”
“你这是什么意思?”胡易海粗着嗓子问。
林竹唯看他一眼,才继续道:“也就是说,照这方子抓药,喝再多也就补补气血,祛祛她身上的寒症,稳稳她的心神,减少梦魇的次数,根治不了她的病。”
除了表面的结脉症状之外,郭旖梦的脉象里还潜藏着不规则的歇止现象,很微弱,若是大夫把脉时不够耐心探查,极容易被忽略。
当然,她还发现了另一件事。林竹唯看了看郭旖梦,欲言又止。
“林姑娘,我的病很严重吗?”郭旖梦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但还是强忍着害怕,道,“你不妨直接说,我承受得住。”
林竹唯的一番诊断令她心生佩服,她指出的所有症状,全部契合之前几个大夫说的。
“所有人都先出去。”林竹唯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下令道。
待所有丫鬟下人都出去了,林竹唯见胡易海还粘在郭旖梦身边,不满地瞪他一眼:“你也出去。”
“你说什么?!我……”胡易海终于受不了林竹唯随随便便的态度,很想发火。
“海,听话。”
尚未来得及发难,一身的炸毛便被郭旖梦温柔似水的一句话撸顺了。
胡易海只敢瞪了林竹唯一眼,骂骂咧咧地出去了,还不忘“啪”地一声把大门关上了,那有气无处出的动作,令林竹唯有些想笑。
这个看着脾气暴躁的四十多岁老头,倒是挺听小娇妻的话。
这就是老夫少妻的幸福吗?
待胡易海出去后,林竹唯直言不违:“胡夫人,你恐怕是对大夫隐瞒了什么吧?”
郭旖梦愣了一下,随后便微微红了脸,在林竹唯精准判断又带些压迫的逼视下,只能微微点头。
“我月事量越来越少,最近一次竟已是延后月余没来,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了身孕了,结果空欢喜一场。”
林竹唯点头,她确实有绝经的迹象。但她才不到三十岁,这本身就不正常。
“同房如何?会不会感觉干涩,带有痛觉?”
林竹唯如此直白的话,令郭旖梦羞红了脸。
会溪城没有女大夫,以往的男性大夫并不会询问得如此详细。
况且眼前这个小姑娘似乎还没“经人事”,又怎会懂那么多?
郭旖梦在林竹唯灼灼的目光下,缓缓点头,喃喃:“确有不顺。”
林竹唯点头,脉象显示郭旖梦有卵巢早衰的迹象,幸好发现及时,未酿成过分严重后果。
“胡夫人,你身子现在恐难怀孕。”林竹唯直言不讳。
郭旖梦霎时苍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