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竹唯搜刮了一下原主的记忆,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阿菊停下手上的工作,笑道:“阿步姐,你忘了吗?这两年少夫人身体不适,没有去过别院呢。”
林竹唯浅笑,阿菊已经说得很隐晦了。
原主哪里是身体不适,纯粹是只想留在傅家大院吃吃喝喝。
去别院过重阳节,还要亲自做重阳糕,陪老夫人登高,以喻勺若的肥胖身躯,不管做哪一样都是要命的。
阿步一拍脑袋:“我把这事给忘了!”随后尴尬一下笑,“那少夫人,我们今年还去吗?”
“去吧。”行李都收拾好了,也无须扫兴,多出去走走,说不定还能给妙妙兔食品多增加点机会。
阿步很是高兴,很快便收拾好了东西,便听小厮来唤:“少夫人,马车准备好了,在门口备着呢。”
林竹唯出了大门,一瞧除了傅家几辆马车,还有两辆不相熟的马车,便疑惑地问:“这是谁家的马车?”
“回少夫人,这是钱府的马车。”
“钱府?钱月初他们也一起去?”
“是的,少夫人。钱府也有一个别院在附近。但是这几年的重阳节,基本上都是两家人聚在我们的别院一起过。”阿步回道。
林竹唯淡淡点头。抬眸看到钱月初粘在傅君言身边说说笑笑,扯了扯唇角,便坐进了马车里。
傅府的别院位于会溪城二十里外的郊区,别院不远处便是一片巍峨的山峦,连绵不绝,葱葱郁郁,空气非常清新。
相对于会溪城的热闹繁荣,这里更幽雅静谧,不但非常适合静养,对于喜欢重阳登高的人来说,无疑也是赏菊更好的选择。
钱家与傅家的别院相隔五里路左右。林竹唯刚下马车,钱家那边便已经将一筐新鲜的橘子和丹榴送了过来。
这个时节的水果鲜艳欲滴,吃起来确实甘甜可口。
傅老夫人连连称赞:“还是任安和月初懂我。我就馋这两样。”
傅君言笑:“祖母,馋嘴也不能多吃,大夫说了,您还是要少吃甜食。”
“你这小子,我才刚吃一颗,你就搬出大夫来训我。”傅老夫人笑着轻责。
“姑母,言哥哥说得对,您可不能任性。”贺之蓝接过话茬子,娇滴滴地笑。
“好好好,你们都有理。我不吃总行了吧。”傅老夫人无奈地放下了橘子,佯装生气道,“你们这帮小子,净会糊弄我。”
贺之蓝娇娇笑:“姑母,您别生气,我今晚拟个菜单,让厨子给您弄些合胃口的菜式,怎么样?”
“好好好。还是我的小之蓝能干。”傅老夫人这才高兴起来,又道,“言儿,你今晚把任安那两兄妹也请过来,一起吃顿便饭。”
钱父钱母前段时间去了游山玩水,尚未回来,别院里也就只有钱任安和钱月初两兄妹。
“好。”傅君言应着,随手剥了一个橘子,塞了一片进嘴巴里,味道确实很甘甜。
余光瞥见,正安静坐在隔座发呆的林竹唯,便将手上剩下的橘子给她递了过去。
林竹唯愣了一下,嘴角便漾起笑意,接了过来,塞了一片进嘴巴里。
傅君言挑眉,眼神示意:【怎么样?可以吗?】
林竹唯竟也读懂了,笑着点头:【还不错。】
嘴里的香甜在唇齿间蔓延,像是要流进她心里一般,令她突然想起一个浪漫的词来:分甘同味。
两人眼神里很有默契的波光流转,一来一去的动作,在旁人看来,便是暗送秋波,眉目传情。
贺之蓝自是看在眼里,笑道:“嫂子,你可有要避忌的吃食?我好交代厨子注意一下。”
林竹唯回她一个笑容,想了一下道:“我易得螃蟹癣,可否让厨子留意一下?”
螃蟹癣,也就是过敏的别称。
也不知道为何,对螃蟹过敏这一点,林竹唯和原主竟是高度重合,也因此,喻勺若从来没有吃过螃蟹。
加之螃蟹性寒,傅府也是极少会采购。
“那可有些遗憾了。”贺之蓝浅笑着解释,“那祖母,今年重阳夜的菜式,是否需要重新拟订?”
傅老夫人微微皱眉,尚未待开口,林竹唯便问:“之蓝妹妹,怎么了?可否说来我听听?”
“我们这里重阳节有吃螃蟹宴的习俗,螃蟹膏与高谐音。重阳登高,也只是为了取个步步高升的好意头罢了。”贺之蓝耐心解释,“嫂子前两年没来别院,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那怎可为了我特意变更宴席。”林竹唯赶紧道,“重阳节当天总会有别的吃食,我不碰螃蟹即可,总不至于饿了肚子。礼不可废,照常即可。”
傅老夫人脸色这才稍稍缓和,道:“那就这么定吧。勺若,你到时候自个注意点,吃些别的。”
“是,祖母。”
“好了,我也乏了,先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