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睿盯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姝儿,今日就不吃了,改日皇兄补偿你两锅,快些回去,别让母后担心。佩玉姑姑,送芳姈出去。”
“……皇兄!”
不顾温静姝的呼唤,径直去追姚蓁蓁。
出了门姚蓁蓁就藏了起来,不出一会儿就看到了景睿的身影。
福子惊道:“王妃走的也忒快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了人。”
姚蓁蓁捂住嘴偷笑,跟青漪青涟做了个手势,三人猫着腰,蹑手蹑脚的从冬青丛绕到假山旁,又从假山溜到芭蕉下,不知谁碰到了芭蕉树,叶片上的雪落进三人的后颈里,齐齐的抽了一口气。
福子的脖子一僵:“王爷……”
景睿轻笑,嘘声道:“本王知道,别出声,看她想做什么。”从容走下阶梯,轻轻的喊:“蓁儿,蓁儿,你在哪里?”
姚蓁蓁也嘘了一声,把脑袋缩回去:“漪儿,搓个雪球。”
“好的。”青漪抓了两把雪,卖力的压实搓圆。
“王妃,你要做什么?”青涟小声的问。
“打他。”
青涟吃惊的看着那颀长的背影:“你要用这个打王爷吗?”
“担心什么,又打不死人。”
姚蓁蓁拿过青漪团好的雪球,用力抛出去,但她准头太差,原主这副身体也没什么力气,抛出去的雪球落在了景睿的身后,雪球炸开的闷响,反而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景睿缓缓转身,目光如四月的湖光,倒映着她甜甜的笑颜,朱唇轻启:“王爷,来打雪仗啊。”
“僵手,别……”
别字刚刚出口,只见一个雪球迎面而来,忠心耿耿的福子一个大步跨到景睿面前,张开双臂,挺着胸脯大喊:“王爷,小心!”
莫奈何,身高差距太大了。
温静姝出来正好看到雪球砸在皇兄的右脸上,那个永远气度优雅的皇兄,被砸的歪了嘴,肮脏的雪泥还溅了一些进嘴里。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青漪青涟立马跪了下去请罪。
福子牙齿咯咯作响,颤抖着伸出手:“王爷,奴奴才给您擦擦、掉……”
姚蓁蓁吓的小魂差点从壳子里飞了出去,王爷再怎么疼她宠她,不可能被当众打脸还装作没事,飞快的说了好多个对不起,转头就跑,慌乱中踩到了斗篷,仿佛有人扯着后领,猛地后仰。
以温静姝为首的那波人幸灾乐祸,兴致勃勃的准备看她的笑话,却听王爷道一声:“小心。”就到了她的身后,将人稳稳接住。
除了担心,看不出别的情绪。
姚蓁蓁紧闭着眼睛,害怕的发抖:“我不是故意,对不起,对不起,不要杀我。”
景睿又好气又好笑,那个遇到任何情况都嗷嗷叫的小老虎怎么成了瑟瑟发抖的小兔子。
“说什么傻话,我怎么舍得。是我没有躲开,不关你的事。”
他居然不生气?居然不生气!这脾气修养也太好了吧,别说是王爷,就是普通百姓被这样砸一下也会气的跳脚。
“一点也不疼,只是有点冰。”
这么说的话,应该是有点疼的,青漪那个傻丫头压的那么实,姚蓁蓁睁开一只眼睛打算偷偷查探一下虚实,顿时呼吸困难,心停止了跳动,羞红从心头蔓延上耳朵,脸颊。
一摸,烫的能煎蛋。
这点出息,丢死人了。
“你没事吧?快起来。”景睿将她扶正,“怎地脸这么红,可是又发热了?”
姚蓁蓁突然伸手一推,捂住脸说了一句:“我才不烧。”转身跑了。
她跑,他在后面追,在她扶着门框前,一把拽进怀里,姚蓁蓁推开,他又拉回来,她推开,他又拽回去……
两人这个动作像极了“你听我解释。不,我不听”的狗血剧情。
姚蓁蓁被三拉三推,整的晕头转向,话在嘴里就是说不出来,心头一急,咳的越来越厉害,最后那一拉,鼻子还撞着了,疼的她是没有一点力气。
只要不面对面,是不会传染的,那就这样子吧。
她趴在景睿的怀里,闻着兰花混合着雪的冷香,感受到了背后轻轻的抚摸,气顺了,咳嗽也就渐渐弱了下去。
景睿的呼吸在耳边,有些急促:“母后的确想把芳姈许给我做正妃,可是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爱,我心里只有你,对不起蓁儿,方才是我不对,不应该跟她牵手,你别生气了好吗?只要你不生气,砸多少次我都心甘情愿。”
这个傻子。生个毛线的气。老娘不是故意的。
姚蓁蓁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生气,只是有些难受。她不会忘记这是一个封建社会,男尊女卑,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况且他还是王爷。
皇帝后宫佳丽三千,身为王爷十个八个的都是小场面,他现在能只娶她爱她一个,可她爹妈允许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