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了之前的事情,这次姚大牛哑火了。
虽然他们来的时候姚里正让村里人凑了些钱,说是能买到粮食的话就买点。
当然,姚里正最想要的还是看能不能在青阳县落户,买粮食反而是次要的。
就眼下这状况,他们就算是有些银钱,也不能买这么贵的粮食啊,那都是乡亲们省吃俭用,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哪里能便宜了这些个奸商?
且就算买,合全村之力他们也买不了多少斤粮食。
问清楚粮铺各种粮食的价格之后,连城墨心里对买些什么粮食也有了计较,此时正好姚大河回来了。
他凑到连城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姚大河出去后不仅是去斜对面另一家粮铺问了价格,还跟路上摆摊的几个本地人也问了下粮价。
那掌柜说的便宜了一两文倒也算没说错,因为这青阳县的粮价本来就是一天一个价。
有时候低个一两文,有时候高个三五文,那是全凭粮店说了算,老百姓只有接受的份。
因为从去年大夏朝分崩离析开始,整个大夏国粮价就一直在断断续续的涨。
成王也没办法,他想要粮食就得依靠这些粮商,为了粮商能运粮食给他,也只能放任粮商去盘剥百姓了。
只是鲜少有人知道,让粮商从老百姓手中赚差价这个计策,就是云州家主的手笔。
话说回来,这粮价这么高,姚大河觉得小公子之前说的买两百斤粮食,真的没有必要,他自己也决定了,姚李村暂时不买粮。
可连城墨是知道未来一年之内的走向的,远的不说,就现在他要继续南下,两百斤粮食不知够不够他到永州。
但若是能把姚李村整村人都带走,那肯定是不够的。
所以连城墨没有怎么犹豫,直接按照自己计算好的,买了二百斤粮食,其中次等粗粮一直到精细的细粮都有。
衙役跟掌柜的一喜,立马就给他称重装好,连城墨跟衙役说好了傍晚出城的时间,便带着姚大河跟姚大牛先离开了。
他们离开后,掌柜给衙役结算了回扣,两人都乐呵呵的。
虽说是粮食不愁卖,可如今能一口气买这么多的卖家也不多,若是卖不出去送到成王的军队,那可没有这么高的价格了。
所以那掌柜还挺高兴的,不仅给了衙役回扣,还适当的送了连城墨一些粗粮,当然抹个零头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
从粮铺出来后,连城墨又买了些油盐调味品,去布庄挑细棉布拿了三匹,还照着小姑娘的身材给买了两套成衣,然后给他自己也买了一套成衣。
不是舍不得给几个小的买,而是他们之后赶路可以坐牛车,平时休息也不会像小姑娘到处跑的,衣服鞋子的损耗不大。
到时候花费些东西让姚李村的婶子用那几匹布给几个小的做几件新衣就成。
虽然连城墨在父母身上找出些银票,藏东西的地方还有一包银角子,但他深知生活的不易,该花的当花,但该省的他也要省。
一通买买买之后,连城墨才找了个客栈租了一间房暂时落脚,让姚大牛在客栈看着他们购买的东西。
他自己则是换上了新衣服,带着姚大河去了县衙。
递上拜帖跟童生文书表明身份,连城墨也只见到了县丞而非县令。
如今青阳县也算是内忧外患,县令大人忙得很,如今根本就不在县衙,根本见不到。
县丞肯见他,那是因为连城墨的祖父曾与这位县丞有过几面之缘,也算是有点子交情了。
果然,连城墨二人被带进县丞办公的房间,才见面打了招呼,对方便询问起来。
县丞是个中年男人,不胖不瘦国字脸,须着短须,看起来有些精干。
论年龄倒是要比连城墨的父亲大上七八岁,算作连城墨祖父的晚辈了。
连城墨一见对方跟祖父有旧,便顺从的攀起关系。
“世伯有所不知,北疆边关失守,我祖父管辖的县城也糟了兵祸。”
“若不是祖父拼死将我等无能后辈送出,带领县衙差兵誓死守护那座城,怕是世伯眼下也看不到我了。”
“至于祖父,他恐怕已经殉难了。”说起这个,连城墨声音难得沉重,脸上也是一脸悲痛。
哪怕是时间过去那么久,他依然记得那一晚,祖父让父母叔婶收拾行囊,派出府中大半护卫保护他们撤退。
可惜撤退路上护卫就被斩杀大半,后来遇到起义的乱军更是被斩杀殆尽。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祖父遇难,但上辈子的连城墨有收到祖父的随从临死前托人带出来的最后一封家书。
他率领县衙府兵顽强抵抗,尽最大能力让县城里的百姓撤离,最后惨死城门之下,他老人家死得其所,当得起一句父母官!
也正是因此,被拜托的百姓才会不远万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