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半夏掌勺又做了道夜宵,慕容赋吃着嗦螺下酒别提多舒服了。
大家又饱餐一顿这才意犹未尽的回房休息,只不过这一晚除了慕容赋师徒三个,就连慕容易都睡得很是艰难。
姚李家几个青年是从未来过南方富庶地,这一路上路过的村镇即便是受了乱世的影响,也比他们曾经在北疆的村落过得好多了,起码人家村里还有几户青砖大瓦房,这在北疆基本是看不到的。
而明日,他们可是要去南方最富裕的云州城啊,怎么能不激动?
六个后生甚至还凑在一起聊了好久实在困的睁不开眼了,这才回去睡觉。
慕容易则是许久没有下山了,而且这回还很有可能对上他的杀父仇人,怎么能不兴奋?
次日,大家一大早便起来,即便晚睡也要早起是这群人的生理钟,用了早饭之后,连城墨便跟雷庄头出去了一趟。
半夏知道他是去处理那些孤儿的问题也没打算跟着,反而是跟在师父身边认真的学习易容术。
之前小古板出去一趟回来就学会了这个,她还眼馋了很久呢,现在也有机会学习一下了。
就问,神奇的易容术谁看了不想学?
虽然,后世的邪术化妆她也会来着,但师父这个不怕水,化妆怕水啊!
这次进云州城肯定比上次要危险,他们的准备必须做到方方面面。
等连城墨办完事回来换了张脸,所有人就准备出发了。
这次再出发坐的就不是牛车而是马车,师徒三人坐在马车里,外面姚大壮跟李青赶车,后面跟了两辆拉了两板车货的马车,正好四个人分两组赶车。
马车跑的比牛车要快,刚刚过午时没多久一行人就到了云州城外的十里亭,李伯带着他小儿子李山已经等在那里了。
毕竟是之前见过小公子一次,李山这回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跟着自家老爹上前给连城墨行礼。
“李伯不用多礼,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师兄慕容易,这是我师妹祁半夏,日后你待他们要等同于我。”连城墨下车把李伯扶了起来,又给他介绍人。
“李爷爷,李叔叔,你们好。”半夏顶着一张逊色了许多的清秀小脸,笑着打招呼。
这半年多吃的好住得好,个子都长高了不少,十岁的半夏已经看得出长相艳丽,这一下易容直接把她的神韵遮去了大半就只剩下清秀了。
连城墨更是改的平平无奇,若不是他这辆马车还是李伯亲自置办的,怕是都认不出来。至于慕容赋,他每次出来都是不同的面貌,不过他跟连城墨坐一个马车,李伯猜也猜得到他们的身份。
“爷爷叔叔好。“慕容易也跟着师弟师妹下车,老实打招呼。
“使不得使不得,慕容公子跟祁小姐叫老奴李伯就成,还有我这小儿子,你们跟小少爷一样直呼其名就行。”李伯忙摆手,他那里敢当小少爷师兄师妹一声爷爷,这不是乱了尊卑吗。
“李伯,半夏想这么称呼您就应着吧,您如今已经是自由身,不用再守从前那些个规矩。”连城墨接收到小姑娘的眼神,立马道。
前世今生李伯都护他良多,连城墨是把他老人家当做亲人看待的,自然不会计较那些虚礼。
“小少爷您对老奴好那是良善,可老奴不能得寸进尺,李山你记住了,不管何时都要听从小少爷吩咐,没有小少爷一家,也不会有咱们一家的今日。”李伯却不听,还趁机敲打自家小儿子。
“爹,我知道的。”李山立马乖乖听话点头。
面对这种固执的忠仆半夏也不知道咋跟人打交道,便站在一旁不吭声等着连城墨跟他们谈话。
李伯跟连城墨说了一些城里的情况,又拿了几张房契给连城墨,让李山给连城墨带路,李伯自己则是架着马车远远跟在他们车队后头。
没办法,李伯在云州连城家也算是个熟脸,虽然现在明面上他被放了奴籍,主家也没了只能自己窝在平民区过自己的小日子,但难保就没有人会注意他的动向。
反而是李山这个小儿子,从小就放在庄子上养没入奴籍,后来又去了村里生活,是个生面孔,不会有人注意他。
半夏在马车里听连城墨跟他们说接下来的安排,心里不由感叹,这古代的家仆其实很神奇啊。
忠心的,不管有没有卖身契那都是十分忠心且安守本分,不忠心的,就算是卖身契在手,人家该背叛你那还是要背叛你的。
所以说这些大户人家世世代代都爱养家仆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从小就教出来要忠心护主已经形成烙印的,跟那种半路买回来不知来历的下人,的确是没法子相提并论。
李伯这种,一看就是很忠心的,难怪小古板这么信任他,小古板的爷爷还给人家放还了奴籍,根本不怕人家背主。
车子又走了两刻钟的时间终于到了云州城大门前,半夏掀开窗帘看着那巍峨高耸的城墙,心中不由感叹,老祖宗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