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是尚书府的夫人?银火钱庄收账,还望夫人能出来见我一面。”
领头的大汉还算客气,但他的外表太凶,嗓门也大,说话都震的人耳膜发疼。
陈氏缩着身子,齐娜挡在她跟前,看着她煞白的脸,脚步往旁边一挪,将陈氏暴露在了大汉的跟前。
“这位就是尚书府的夫人。”
齐娜淡淡的出声,那大汉眼神一亮,一双浓眉上挑,显得越发凶狠:
“夫人好,我是银火钱庄的管事,名为张壮,今日冒昧来府上,实在是因为银钱的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还请您行个方便,将欠钱庄的钱财尽快结算给我们,毕竟我们也不想得罪定国将军府。”
张壮越发客气,尤其是看见满脸冷淡的萧君策,腰都往下弯了弯。
白锦书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壮,见他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一副精明的模样,眼中的笑意更深。
“你搞错了吧,夫人刚才还说一切开销都在尚书府,如何能欠钱庄银子?”
白锦书勾眉,张壮的神色僵了一下,依旧好脾气的道:
“想来是贵人多忘事,那就让小的浅浅的提醒一句,一个月前,陈家老爷从银火钱庄支了一笔十万两黄金的账,并承诺三个月连带着两万金的利息一道还给钱庄,如今三个月已到,前两日陈家已经还了十万金,但是剩余的两万金利息还未还,小的也是没办法,这才来叨扰夫人。”
张壮讨好的说着,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萧君策,见萧君策面无表情,松了口气,还算耐心的等着。
银火钱庄身为西京第一大钱庄,背后的势力自然是不容小觑,萧景辉也曾调查过钱庄的主人,可什么都没查出来不说,他派出来的人还折了不少。
“奥?陈家?”
白锦书眯眼,张壮又讨好的看了看,点着头。
“这就有意思了,可是西京黄门生陈家?”
周九思嗤笑一声,玩味的开口,大红的衣袍张扬非凡,像是一团火。
“回这位大人的话,正是,小的这里不仅有借据,还有陈家老爷按的手印。”
张壮如实说着,见过他的人都惊讶于他此时的态度,但毕竟萧君策还在这,也就没那么好奇了。
摄政王萧君策的名头无人不惧,哪怕是张硕这样的恶霸也不能免除。
“那这就更有意思了,若是本世子没记错,黄门生一个月的供奉才五百两,十万金,三个月还上,银子是哪里来的呢。”
周九思双手环绕于胸口,看向身躯摇晃的陈氏。
众人被他这么一提醒,逐渐明了,一双双眼睛看向陈氏,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好家伙,之前说白大姑娘监守自盗,原来监守自盗的另有其人。
不过这性质也不一样,尚书府的钱财本来就是白大姑娘的,就像她说的,她就是拿了又如何,可陈氏不一样啊,陈氏拿,那就是偷。
果然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不,你们一定是记错了,陈家并不曾借过钱庄的银子,你们找错地方了,这里是尚书府,岂容你们放肆!”
陈氏抖着身子,冷声呵斥。
她的脸太白,努力做出一副气势很强的样子,张壮有些不开心,脸沉了下来。
银火钱庄在西京这么多年,也不是没借钱给过朝廷官员,他带着人收钱收了这么久,一般的官员见了他也客客气气的,陈氏算什么东西,也配跟他这么说话?
若是没有定国将军府,陈氏以为自己是谁?
也是好笑了不是。
“想来您就是陈夫人了,若是您不信,我可以将单据给您看看,上面白纸黑字都记清楚了,还按着手印,夫人不会想赖账吧。”
张壮挥手,他身后的大汉点头,拿着单据走到陈氏面前。
银火钱庄的单据都很大,像是朝堂发出的榜单。
那么大一个账单“啪”的一声竖在陈氏跟前,就像是给了她一巴掌。
看着那大大的借款人名字,陈氏的话也堵在了嗓子眼,心都要跳了出来。
她死死的盯着榜单,只见上面不仅有陈老爷的名字,还有她侄子的名字。
“夫人可是看清楚了?借据上写的清清楚楚,前两日钱庄已经收到了陈老爷跟陈少爷还的十万金,只是这利息他们说什么也不肯给,规矩就是规矩,还请夫人别为难我们。”
张壮拧了拧眉,想起陈家父子,又看了一眼白锦书。
陈家父子什么德行他知道,但怕就怕在白锦书跟萧君策的关系上,万一萧君策碍于白锦书的面子要为难他们,那钱岂不是要不回来了?
“十万金?陈家父子好大的手笔,短短的时间就凑够了十万金,敢问这位壮士可是知道陈家因何欠了这么多钱?”
白锦书温和开口,张壮有些受宠若惊,赶忙道:“具体的不清楚,只隐约知道是做生意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