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不悔是您的儿子,他这样难受,侯爷心中就不会有所波澜么,若姨母地下有知,见不悔如此,不知心中又会作何感想。”
霍泽撇了一眼赣西侯,将手上的蓝卿剑收了。
当年姑姑将这把剑送给他的时候曾说过一句,如今看来她嘴中提的故人就是赣西侯了。
只是他并不曾想到锦书有那样的身世。
“侯爷,先离开这里吧,您在这里现身,萧君策的人却一个都没来,您不觉得奇怪么,以萧君策的聪慧,既他早就怀疑您的身份,为何您对大姑娘出手他都不现身,怕是别有所想。”
十八暗佛齐齐开口,谢允呆呆的举起手,看向自己的掌心,心在这一刻复杂到了极点。
至德本事如何他再清楚不过,那老和尚从不打虚言,所以白锦书跟白尚书之间的关系定然没那么简单。
“将小侯爷带回去,好好照顾他。”谢允闭了闭眼睛,从袖子中拿出一枚丹药丢到谢不悔怀中,身影一闪,朝着摄政王府的方向去了。
十八暗佛一喜,赶忙将那丹药给谢不悔服下,带着谢不悔走了。
寝殿的门从里面被推开,周九思双臂环胸,眸带沉思。
“世子,东周有消息了,隆郡的疫病大概率是天花,现在看来容止求婚大姑娘,怕是冲着天花来的。”
周广站在周九思对面,眉头皱的死死的,他被世子派去东周探查情报,见了隆郡百姓的惨状,他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心口憋闷。
人太渺小了,在疫病以及自然灾害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若是他没看见那些,他还能说一句容止包藏祸心,可亲眼看了,他竟也有些于心不忍。
天花对百姓来说就是夺命的利器,尤其是孩童,那么多患病的孩童,他们活着就好像是在等死,是个人看了都不会无动于衷。
“容止这个人从不做无用功之事,只是姑姑医术了得他又如何会知道能医治天花。”周九思眯了眯眼。
姑姑当年纵横五国,无所不能,但天花死亡率及高,容止能说服东周皇以宫妃之礼求娶锦书,可见他是用了什么说辞让东周皇确信锦书可以治疗天花。
那么容止与姑姑之间,是否也认识,也有渊源呢。
“世子,那我们要阻止容止么,东周的天花传染性及高,隆郡现在是人间炼狱,东周皇已经下旨封锁隆郡附近的郡县,若大姑娘去了东周,属下怕……”
周广又道,他去东周几日能探查出的消息太少,可他不信容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查探消息。
那么就是说容止是故意的,故意让他们这些人查到消息,故而带给大姑娘。
甚至就连至德的出现,他都怀疑是容止算计的,他还没忘了刚才至德说的话。
“姑姑,您说我该怎么办,妹妹是您的女儿,我既不想让她冒险,却也看不得天下百姓丧命,也不想阻拦她的意愿。”
周九思抬头望天,他很矛盾,他从小便跟霍泽以及贺时年受姑姑教诲,学的是大胤其他男儿郎没学过的护国论,知的是其他人不知道的道德伦理。
在国家大义天下百姓与妹妹之间,他真的很难做选择。
容止那人机关算尽,怕是也知道他们与姑姑的关系,如此下了一盘大棋,将天下百姓的命交给他们抉择。
“世子,摄政王那边应该早就知道了,所以他跟大姑娘……”周广往殿内看了一眼。
萧君策手眼通天,他的实力一直有所隐藏,东周的事容止不清楚的时候怕是萧君策就已经知道了。
他这样的人,若是想要夺大胤的江山,就算是世子跟霍将军联手一时间也难以抗衡。
可谁让萧君策手上有堪称先皇恩德的铁卷诏书呢,只要有那诏书在,萧君策便要护着大胤王朝。
“从今日起,不用盯着萧君策那边了,铁卷诏书过不了多久便能被收回,皇上一直视铁卷诏书为心头大患,殊不知诏书一旦回到他手上,他就失去了一道保护符,而我们便可伺机而动了。”
周九思摆手,狐狸眼中全是冷意。
他盯着半空中快速移动的云朵,仿佛看到了五国波诡动荡的局势。
红川战役迫在眉睫,一个大转折很快就要来了。
“是,属下谨遵主子之命,暗影骑兵营所有骑兵,静待主子之令!”周广恭敬出声,足间轻点,消失在了院子内。
寝殿内。
袅袅熏香漂浮在殿内,床榻上的白锦书闭着眼睛,至德叹了一口气,坐在床榻边,苍老的声音响起:
“大姑娘,赣西侯已经走了,您可以睁开眼睛了,您修习的凤凰真经其中一卷便是点穴秘籍,周世子又如何能真的点了您的睡穴。”
殿内就只有至德跟白锦书二人,他话落,白锦书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大师不亏是世间得道高人,什么都可以猜到,如此锦书倒是想求教,大师觉得定国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