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走近的唐大娘和双宝,唐乐兮拍了拍唐大叔的手,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便言笑晏晏地迎了上去。
“阿娘,可以给双宝买糖糖了么?”双宝白皙的小脸上扬起了甜甜的梨涡,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小模样透着个古怪机灵劲儿。
唐大娘眼巴巴的看向二人,小心翼翼地问道:“怎样?这袁爷爷给工钱了吗?”
唐大叔微微一笑,小心翼翼的掀开衣襟一角让她瞧了一眼,才低声道:“都讨着了!”
“这么多呀?太好了,俺们往后的日子有着落了。真是多亏乐兮了呀!”唐大娘开心的捂住嘴,喜极而泣搂住唐乐兮,感叹道。
唐乐兮拍了拍唐大娘,不自觉的被唐大娘的发自内心的喜悦感染到了,笑逐颜开起来。
像是想起了什么,唐大娘突然从袖中取出一瓶白瓷药品,往唐乐兮怀中一塞,笑盈盈道:
“乐兮,方才有一姑娘,自称是位郎中。瞧着你额角上有伤口,特地给了俺一瓶药膏,说是你擦个几日,伤口便可见好。哎呀,俺以为是骗子,正想推托回去,谁想她连药费都没跟俺收,便匆匆离去了。”
唐乐兮疑惑的瞧了瞧,此白瓷品瓷釉细腻无杂质,晶莹剔透,凑近嗅了嗅,还带着一股如桂花般的醇厚香味。
谨慎之下,唐乐兮并未打开瓶塞。
“阿娘”,唐乐兮对药膏一知半解,之前应敌的曼陀罗花也是凭借记忆,才知晓。“此外敷用药等稍后找一药馆,请郎中品鉴一下再说吧!”
是药三分毒,无论那位陌生的女郎中意欲何为,如此慷慨的相赠, 皆不太寻常,唐乐兮可不敢大意。
抬头一望,竟见“尚品缎庄”的祈管事还未离去,只是伫立在不远处,似是在等她。
祁管事见唐乐兮的目光移了过来,立马眼含感激的趋步上前,拱手作揖道。
“今日之事,实乃感恩唐家娘子援手相助。祁某之前还在忧心,这货款钱银若是未结回,当如何向东家交差啊!”
说到此处,嘴边笑容又加深了几分,“故而侯在此处,定要当面感激一下唐家娘子,这点钱银不成敬意,权当唐家娘子的辛苦费了。”
说着,遂从袖袋中掏出了五两银子递了上来。
唐乐兮寒暄了几句,倒还是将钱银收了下来,心道,估摸“尚品缎庄”单请个讼师打讼,便也不止这点钱银了。
告别了祈管事,唐乐兮无意识地四下扫了一眼,那个清隽的吉安少侠……不见了……
唐乐兮略带惆怅的轻轻叹了口气,之前匆忙,救命之恩还未言谢过呢……
唐乐兮收回了目光,一把抱过双宝,笑道:“走,我们给双宝去买糖糖去!”
不多时,唐乐兮一行人又来到瑞阳街,沿街商铺的中商品琳琅满目,游走的货郎们更是把街旁一侧的道路占满,亏得大道够宽,才能不影响人车的穿行往来。
双宝伸出白嫩的小手,左右指挥着,唐乐兮就怀抱着她在人群中穿梭,身后唐家夫妇俩的怀中已揣着好多包吃食和一个三尾风筝——皆为小双宝的战利品!
双宝捧着唐乐兮刚买给她的山楂糕和松子糖,一时不知先放哪样在嘴里,小脸为难的皱着,撅起满是糖渍的小嘴道,苦思冥想道:“阿娘,你说先吃哪个好呢?”
唐乐兮扑哧一声,被她甚为苦恼的小模样逗笑了,无奈的点了点她饱满明润的小额头,“小吃货,该吃晌午饭了。这个留着往后吃吧!”
唐大叔闻言,在身后咧嘴一笑,连忙荐道:
“乐兮,瑞阳镇上最大的酒楼召瑞楼,可最对味的一家酒楼却是君来酒楼。他们独酿一种米酒叫”白露“,味美而甘甜,入口及唇齿留香,喝过的人无一不喜。俺平时进城里吃不起这酒楼酒菜,便打包个二、三两“白露”回来与老婆子共饮。是不,老婆子?”
唐大娘也欣喜的直点头,平时哪敢想在酒楼吃上一顿,今个儿要不就奢侈一回,去酒楼饱饱口福。
若再能喝一口现秤的“白露”,那便更为幸福了!
唐乐兮抬眼远眺,果然,在斜对角十丈开外处,一面明晃晃的招幌随风而扬,其上飘逸着四个大字——君来酒楼!
唐乐兮一扬手:“好,就君来酒楼!”
君来酒楼楼高二层,一层为石砌台基。门口立着一位头戴方顶样头巾,身穿紫衫的小厮正在招呼客人。
唐乐兮搂着双宝跟在唐大叔、唐大娘身后,见唐大叔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稳稳当当地向里走着。
此时,一直在俯首躬腰迎来送往的小厮一抬头便见唐大叔立于眼前,立刻笑容扬起:“唐叔,你又来买酒?要不大厅稍坐,我让酒保给您打来。”
唐乐兮闻言,探头多看了几眼,对这样恭敬有礼不狗眼看人低小二颇为诧异。
唐大叔:“小贾,今个儿俺是带着家人来食肆就食的!”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