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一马当前的许掌柜,脸上横肉抖动,肌肉虬结的手臂不停颤抖,先前恼于衙差强行拆檐,才头脑一热,带着家伙式,领着众人来和衙差理论的……
可谁想越闹越僵,现下进退维谷,只能硬着头皮辩解道:“林爷,您老一来就强拆,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吧?”
林爷眉头高挑,不耐的低吼道:“罗里吧嗦什么,官府依令办事,哪来什么欺负人一说?!若不是尔等阻扰,现在老子早拆完,打道回府了!”
闻言,许掌柜黝黑的大脸庞又黑上了几分,林爷言下之意,强拆时,他们这些走马街的掌柜就应该老老实实乖乖待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铺子被拆?!
许掌柜攥紧了手中的锤子,圆睁的眸子中闪过一道狠厉,正暗自攒劲准备随时挥出。
“原来是林爷来了,唐某作为马府管事有失远迎,真是失敬失敬啊!”一道婉转清脆含着笑意的女声响起,对峙中的两拨人不约而同的向来声处望去,只见一容貌极为端秀、身着素色襦裙的女子映入眼帘。
她身后还跟着老、少不一的几个男子。她行至近处,姿态端雅,微微欠身,向林爷福了福,笑道:“林爷,走马街此等拆虚檐的小事,怎好劳烦您亲自来一趟。马爷稍后就到,还请您消消火,莫要与我等这些营生铺子的俗人计较!”
说完,轻轻瞥了一下对面的许掌柜。许掌柜长长吁了一口气,转头轻轻向身后众人交代了一句,众人纷纷放下了原本举着的“武器”,皆齐刷刷的看向了自称马府管事的娘子。
许掌柜面色一松,心道,马府终于派人出面了!
“你是……”林爷“噌”的一甩手,刀身回鞘,垂眼掀了掀,打量起了唐乐兮,颇觉眼熟,“想起来了,你是上次去袁府为阿爹讨要工钱的那个娘子吧?还是个秀才?”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尤其是昨日和唐乐兮对弈的许掌柜,惊得两个大眼珠都要凸出来了。
许掌柜昨日还暗自咒骂马爷这脑袋莫不是被驴踢了,怎把走马街铺面相谈的重要事宜,交于了一个牙尖嘴利不好相与的娘子来谈,也不怕砸了自己的招牌。
谁想此娘子竟然是个秀才?!
唐乐兮笑眯眯:“林爷,您这记性真是忒好了点,莫不是真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若非秀才,恐还真忘了。”林爷眨了眨眼,疑惑道:“你怎又成了马府家的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