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医嘱前往精神心理科,最后的诊断是轻微抑郁。
连医生都说遭此一劫,还算不错的了。
但轻微抑郁对那些脑震荡的症状没有直接影响。
三人又继续往中医理疗科,各种针灸和头部按摩做了之后,短时间内确实有头脑不再混沌的效果。
摸清楚所有的康复流程,夏丛生终于放心了,反复叮嘱后返回了嶙川。
……
母子俩严格开始康复训练,中间还穿插着去骨科复查右腿。
新案情的出现让夏木安的心态出现了一些改变。
两个男人大概率涉及命案,他当时的举动很可能真的挽救了两个年轻的生命。
他也许是有用的人。
他可能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
即使以后是普通人,他也想做一个健康积极而非怨世愤俗的普通人。
林叶对他的改变欣慰之至,甚至报了个班儿换着花样给他做营养餐;
夏丛生也不辞辛劳地频繁往返,他老了,许多工作应该慢慢放手了,坐镇即可;
陈忆阳没课就过来,一周两三次,陪聊、晒太阳、去医院,一样不缺。
亲情、友情,还有重拾的信心……
夏木安决心要向阳而生。
——
南禾在新校区的生活适应得很快,毕竟这批人已经流浪辗转好几次了。
钟语潇扬言:学校有本事放我去荒岛求生,应该也能活几集。
开学之初的事情不多,本学期也没有实践课,南禾无聊又回到了图书馆工作。
经理是个言而有信的人,第二天就给南禾涨了工资,十二块钱一个小时。
她猜想应该比正式工的时薪低一点,毕竟她连半吊子都不算,这个工资也有利于她在馆内和谐生存。
况且她本就不是为几百块的工资来的。
阚景芸总说她在大好的青春年华活成了朝九晚六的免费劳动力,简直浪费。
南禾却很满足现在的状态。
以前有四大爱好,看书、看江、待博物馆、跟某人聊天。
寒假结束回来少了一个,但因为宿舍楼旁边有个羽毛球场,她补上了打羽毛球。
没有空隙的生活挺好的。
一个月里,她没有打探过夏木安的任何消息,也不曾在群成员里偷窥过他的头像和昵称;
开学之初她就收起了发卡、书签和摆件,放在盒子里好好地落灰;
她没再想起他,连梦里也没有。
南禾不恨他,要允许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
她依旧认为夏木安是个很好的人。
但对于自尊至上且对感情生涩的南禾来说,逃避是释怀的最好办法。
春风翻过书页,她与他彻底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