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放心,”沐轻轻还是搁着门说话,“已经安排施县令去其他临海的村落下了通知,我也让小军驾船在附近查看了暂时没发现其他船的影子。”
按她的分析,也可能只有这船人跑了出来,其他人已经死在了岛上了。他们是没有办法才出岛求生的。或者还有另一种可能其他人跑到了别的地方,按瘟疫这速度,其他人估计现在也已经死翘翘了。
沐轻轻猜测的不错,确实还有一条船在大海上漂泊,只是离他们越来越远而已。
又隔了几日,隔离的时间够了,也没有出现情况。沐轻轻就通知众人出来了,大家一放出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可真憋死我了,原来一个人在屋内这么难受啊……”赵德全出来以后就和其他人交流了起来。
长安眼神出现了一丝难过,他娘在牢里应该也是这种状态吧。那条件可没有客栈这么舒服,牢里阴暗潮湿,饭菜很多都是馊的。他娘不是心善之人,可却生了自己,想到这里他于心不忍了。
正在这时长安爹匆匆跑来,拉住了长安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番才舒了一口气,说道:“没事就好,在房间憋坏了吧?”
“爹,我还好。在屋里整日不用干活享受的很呢……”长安羞涩道。
长安是个好孩子,即使再难受也不愿让家里人担心,看到他爹手上拿着东西于是问道:“爹,你这拿的什么?”
“咳咳……”长安爹支支吾吾咳嗽了两声,“这是和离书。”
“和离书?你跟我娘和离了?”
长安的声音一出,周边嘈杂的声音都止住了,一同看向长安父子俩。
赵德全蹙了蹙眉头,招了招手带着其他人离开了,只留下了长安父子俩,让他们安静地说话。
长安爹看人都走了以后才说道:“这是你娘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了,她差点毁了你,差点毁了咱家,我没打死她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长安低着脑袋眼眶都湿润了,长安爹于心不忍继续劝说道:“她闯了大祸,沐轻轻还是以前的沐轻轻吗?人家是王妃,孩子都是皇家之人,她都敢骂,还敢诅咒人家父母,没赐死都是沐轻轻大慈大悲看在你的面子上了,所以你别乱想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长安沉默了片刻说道:“爹,这道理我都懂。可她再坏也生了我,不过我娘不是不愿意和离吗?怎么现在又愿意了呢?”
“哼,”长安爹冷哼一声,“要不我说她这次还算聪明,你年纪也不小了,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和你同龄的人多少都议亲了,怎么偏偏你没有?你不明白为什么吗?”
“为什么?”长安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没想到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有个做牢的娘,”长安爹拉了一下长安的衣袖,就往回家的路上走去,继续跟后面的长安说着,“谁家女儿愿意嫁给婆婆正在做过牢的,瘟疫的事情也了解了,明日我就把张媒婆喊来给你说一门亲事……”
父子俩一边走一边闲聊,路过了老陵家看到陵大山把一盆水泼到了门外,他们正要说话,就见陵大山突然扔了手中的铁盆向院子里跑去,神色慌张极了。
父子俩眉头紧皱,长安问道:“陵大哥怎么了?”
“坏了,不会是陵老头出事了吧?”长安爹一拍大腿,撒腿就跑进了陵家的院子,只看见陵老四正在院子里面转圈。
“爹!!!”
突然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声音,长安的心也跟着悲戚了一下。他们都知道陵川老头病的很重,可这么突然就没了,也是让人很心酸。
屋内,陵川老头已经咽了气,整个脸色惨白,皱皱巴巴的脸上满是皱纹,嘴唇已经有些发紫了,陵大山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一旁站着的是陵家照顾老四和黄金锭的老妇人,大家都叫他阿庆婶。
“阿庆婶,这陵大伯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长安关切地问道。
阿庆婶叹了一口气,“早上起来还好好的,精神要比往常好很多,我们都以为他身体有好转了,结果没多久再进屋的时候就已经没了气息……”
长安爹是村子的老人,白事也参见了不少,他安慰了几句陵大山,就对长安说道:“长安,你现在去赵里长家通知一声,他会安排人操持的,我现在去家里搬些桌椅板凳,办丧事都需要的,路上遇到左邻右舍都通知一下。”
“好,我现在就去。”长安说完就离开了屋内。
长安爹交代阿庆婶子一些事情就出了老陵家的门,快速往自己家去了。
李小军刚要去看沐轻轻,就看到长安爹匆匆忙忙,便问道:“叔,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馒头是汗的?”
长安爹抬头看到李小军,上前说道:“小军啊,我刚从陵老大那出来,陵川这老头子去世了,就刚刚……”
“啊?死了?”
“水城!小军你骑马快,能不能去趟金陵把水城给喊回来?他爹死了,得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