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屏住呼吸似是在等待什么时机。
徐砚之飞快的出了手,从衣袖里飞出一把刀,刀把上还连着一根长长的黑色锁链,只见那飞刀向上冲破屋顶,像是长了一双眼睛,链子转了好几圈将那小老鼠牢牢捆住,徐砚之往下重重一扯,那人连同刀链一起摔在了两人面前。
徐砚之眼神阴狠的看着那黑衣小贼,似是察觉到什么,半眯着眼蹲下身,手飞速将人面巾扯下来一只手死死捏着那人的腮,另一只手则迅速扯下头上的木簪,卡在掌心用力将其折断,手一转将断簪轻巧的塞入那人的嘴里,不让人服毒。
他提起那链子,将人捆了手脚如同蚕蛹一般无法动弹。
徐砚之提着人脖子转头看向站在身旁的沐如清,语气平淡道:“你这将军府倒是个花架子,随便来个人都能随意进出。”
沐如清还在观察那人,闻言冷冷瞥了他一眼:“你打晕的那几个护卫还在门口候着,这人又是谁放进来的,你自己心里有数。”
贼喊捉贼。
徐砚之摸摸鼻子不置可否,沐如清冷哼一声不想理会他,转头朝门外喊了一声:“展原。”
展原推开门一惊,他倒是没想到这房间有这么多人,一时停在原地面露迟疑:“将军...这...?”
沐如清蹲在那小贼面前,神色冰冷的拿起地上刚刚徐砚之扔掉的另外一半簪子,伸进那人嘴里翻了翻,他眼神一顿,找到了。
他将那毒包扯了下来用干净的手帕包裹住,站起身递给了展原:“将这毒包给玄清看看。”
展原低低道了一声:“是。”
而后又迟疑地问道:“将军这人需要属下带下去审问吗?”
沐如清道:“我先来审问,你先将东西给了玄清,问问他这毒是什么制成的。”
展原虽然不理解,但他听话,于是他皱着眉头小心翼翼捧着毒出去了。
房间内又只剩下他们二人,沐如清看了一眼徐砚之:“你今日倒是忙的很,难为你到处跑了,也看了不少戏。”
徐砚之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折扇在手里轻轻摇晃,笑道:“那也得有人演啊,你瞧瞧,这不就是个好戏子吗。”
随即他重重用力踹了一脚那小贼,将人踹的吐了一口血,嘴里的木簪卡的他极为难受,却也挣脱不开,他说不了话,只从嗓子深处低哑怒吼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一种阴冷感,死死盯着徐砚之不放。
徐砚之却未被吓到,嗤笑道:“还是个有脾气的。”
沐如清则蹲下身子,捏着人下巴看了好几眼,语气淡然:“你背后的主子竟也肯让你来送死,可真是个好主子。”就是不知这主子究竟是哪个,这般没眼色,他将军府如此严密竟也来闯一闯。
这小贼还是个半大的小子,长得倒是很清秀,若不是因着那非人的对待,如今也是个聪慧的少年郎。
上颚已是血肉模糊,牙口尖利的很,若不是他嘴里还插着徐砚之塞进去的半根木簪子,怕是现在就要凶狠咬上沐如清的手了。
沐如清又仔细看了看他的牙,这样的牙大约只会出现在要撕咬肉食的动物身上,因为生肉才要用力撕咬。
而需要撕咬的动物很多,但不巧的是,他刚刚才看见了一种动物,那就是狼。
沐如清笑了笑,眼里冰冷一片:“这就是那狼崽?”
徐砚之点头:“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将他引了过来。”
说罢他也蹲了下来,看着那狼性的眸子道:“比寻常暗卫更要敏捷,力气巨大,极为忠心,倒是确有狼的特性,我仔细探查一番,如今三皇子府上一半这种狼崽,一半是暗卫,他倒是比你还惜命,更比你这将军府还要严丝合缝。”
此刻他还有闲情来调侃一下沐如清。
沐如清却不理会他,居高临下拍拍那狼崽的脸:“管他是狼崽还是狗崽,来了我将军府就得守我这的规矩。”
那狼崽不再盯着徐砚之,在他捏住他腮帮子的时候就凶狠的开始盯着他,沐如清沉思片刻,朝着门口再次喊了一声:“展意。”
展意大步走进来,冷脸抱拳道:“将军。”
沐如清扯着狼崽脖子上的链子扔到展意脚下,吩咐道:“喊几人将这人拖到地牢里等我过几日有空再去审问,切记,定要小心看护,只要不死。”
展意面无表情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