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的大哭一场后,他往后的人生里再没有哭过。
老婆婆去世后,钟魁一边守孝一边求学。
休沐的时候便会来找张青帝玩耍。
以前张青帝总是不会记录时间,因为时间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意义。
但是现在他会记录渡过的每一天。
“张大哥,你真不打算成亲了吗?”守孝三年的钟魁已经成了少年郎模样。“镇子上等你的姐姐们都嫁人了。
现在大家都说你有病!”
“你有病!他们有病!谁说的,你告诉我,我让他今年天天有病。”张青帝怒道。
钟魁哈哈大笑,就是不告诉张青帝。
“你还要跟我学木雕吗?”张青帝问道。
“不!我要跟着先生去游学了。雕刻没法实现我的志向。”他认真的说道。
“你的志向是啥啊?”张青帝笑着说道。
“我要为百姓做些事情,我不想自己的一生蝇营狗苟的活着。”钟魁认真的说道。
“好志向!”张青帝很是敷衍。“我送你的小渣渣呢?”
“婉儿姑娘体弱多病,我送给她了。”钟魁有些羞涩的说道。“张大哥,你不生气吧?”
“给你的东西,你送给谁是你的自由。婉儿姑娘,就是笑起来虎牙很尖的那个?”张青帝笑着问道。
钟魁更加不好意思。
张青帝将一条青蛇的雕像送给了他。
那青蛇伤痕累累,看着奄奄一息。
但浑身上下却有一股与天地抗争的气势。
“送你了,这个莫送别人了。如果你想谁死就送给谁。”张青帝说道。
“张大哥,这条青蛇叫什么名字?”
“青老爷!”张青帝说道。
“这名字真大。”钟魁看看那青蛇,“但我觉得只要它才配得上这个名字!”
这个马屁拍的很好。
几天后钟魁便跟着他的先生,还有师兄弟们去游学了。
算算时间,张青帝在这里已经待了十年了。
现在的他已是见过三旬的模样,配上他那身青色长衫,镇子上十六岁到五十六岁的女子都暗暗的爱慕他!
钟魁离开后,张青帝除了雕刻,就是与镇子上的家伙对骂!
这帮家伙自己不看好妻女,她们爱对自己笑,与我有甚关系!
几天前镇子上来了个商队。
里长十分殷勤的招呼人家,张青帝听人说这是什么青黎商会的人。
据说这青黎商会十分厉害,周围这七八个小国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最神奇的是,那商会的会长是个女子。
张青帝回到自己店里的时候,门口站着里长,还有个中年男子。
“张老板,这位刘先生想要看看你的木雕。”
“可以。”张青帝说道。“我这几年雕的少了,所以不讲价。”
“那就好看货好不好了!”那中年男子傲然道。
若是放在以前,青帝老爷会问他,命要不要!
但现在他只是默默的打开门。
中年男子看到那些木雕愣住了。
最后他的眼睛停在一座少女杀狼的木雕前。
“你听过我们会长的故事?”
“没有!不过听人说起过一位少女杀狼的故事。我觉得有趣,便雕了下来。”张青帝笑着说道。
“开个价!”
“三千两!”
里长惊呆了,这破玩意能卖那些钱。
“好!”中年男子一口答应。
里长看着张青帝将三千两现银随意的扔进钱箱里,你若是他没有那么一些邪念,那肯定是假的。
但他很快将邪念压了下来。
回去了的路上那中年人笑道,“这人真是贪心啊,三千两现银足够买他几条命了。”
里长在一旁陪笑,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你们镇子治安好吧,别明早他就剖尸街头了。”中年男子语气不善的说道。
里长想了想开口道,“这位张老板来我们这里十几年了。
那段时间这里正好闹邪祟,有为钟婆婆指点,让家里犯了邪祟的去他那里买个木雕。”
“管用?”
“管用!”
“还有一件事,以前镇子里有几个泼皮,觉得他是外乡人,又因为他说话太难听,便总是想找他麻烦。
这几个泼皮最后想将他的店给烧了。”
“这是你如何知道的?”
“唯一活下来的泼皮自己说的。”
“哦,他们如何死的?”
“被火烧死的。”里长看了一眼中年男子说道。
“这些家伙真是愚蠢,放把火将自己烧死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