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法兰·恰奇第一次见到利威尔，也不是他萌生与利威尔搭话想法的第一次，但直觉告诉他，那一次是最好的时机。
小小的个子，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招都能恰到好处地落在对手的身上，尽管对手们早已哀号遍野，动起手来仍旧不带有一丝犹豫。
而在看到利威尔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划开领头那个中年男人脖颈的时候，法兰知道自己和母亲有救了。如果有他，那么自己一定可以去地面上生活的。
“喂，你，要不要和我合作？”法兰叫住了利威尔。
“哈？”
法兰忘不了，当时擦拭着匕首的利威尔，用斜睨的眼神看着自己。
日后熟络了起来，法兰才终于知道当时利威尔的表情是在说。
这是哪里蹿出来的无脑猪猡？
利威尔顺势靠在酒馆的墙上，双手随意地放在身后长椅的扶手上，架腿而坐，右腿搭在左腿之上翘了起来，坐姿嚣张。
审视着从刚才起就一直跟着自己的男人。“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
法兰早就注意到利威尔了，生活在西区的人没人不认识利威尔。“地下商人的药物可不便宜吧？”
他观察过利威尔一段时间，行事果决又狠厉。但却长此以往的，多年如一日地忍受着地下商人高昂的费用与乖张的脾气，从那里购置药物。
法兰猜测，有一个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需要长期服药。
而这个人就是利威尔和自己合作最有效的筹码。
利威尔没有说话，表情也没有大幅度的变化，但是法兰还是注意到了他皱起的眉头。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许久，利威尔拿起面前的酒杯润了润唇“你有什么目的？”
“我想去地面生活。”
目光灼灼，那是对地面上自由的渴切，“你的能力，和我的计谋，我相信我们可以成功”
——
“请用”女孩将泡好的红茶摆在两人的面前后，在餐桌边靠近利威尔位置的一方坐了下来。
那是法兰第一次见到苏维，那个别人口中的东洋女孩。
女孩如瀑的长发从脖颈往下就带着一种自然的微卷，乌黑的秀发如夜般静谧。耳边的碎发被她挽在了耳后。
漆黑的眸色深邃地像波澜不惊的流水。许是因为长期服药与地下街少有的日光，女孩的肤色近乎没有血色。整张脸上只有嘴唇带着微粉，看起来只要刮上稍大的风就会被吹的无影无踪。
她坐下的时候需要腾出手提一下自己长至脚踝的长裙。
“喂喂…利威尔，你那是什么奇葩的姿势。”苏维的加入并没有打断两人先前的谈话，但是眼看着利威尔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抓住整个杯口的时候，法兰还是没忍住吐槽了起来。
无视法兰的吐槽，利威尔将嘴凑近杯口品了一口红茶后，才悠悠开口“啰嗦”
“所以，你的母亲有严重的腿疾是吗？”苏维的声音与本人的形象不大相符，意外的有朝气。
她先前在厨房泡红茶的时候就听到了他们的部分对话，法兰母亲的腿疾很长时间了，病因大家都知道，在地下街这是非常常见的病症。
药物并非良策，但作为良策的日光在地下街又是不可求得的。
“我去照顾你母亲吧。”捧着红茶杯沉思了片刻，苏维抬头看向了法兰。
“啊？”听到苏维话语的法兰第一时间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利威尔，而他没有说话，只是微侧过头等着女孩接下来的解释。
“这样你就可以放心和利威尔一起工作啦~我可以照顾好阿姨的。”
苏维边说着，边撸起了袖子，
“呐，利威尔，我最近有在好好训练，身体也好多啦。你看我的二头肌~”生怕利威尔不相信，苏维还特意将自己没有二两肉的手臂凑到利威尔的面前。
“好了，你去吧”利威尔只是默默地将女孩拉起的袖子复原，而后缓缓地开口。
或许曾经，自己只是把苏维当作自己的所有物，以种种为她好的理由剥夺了她的自由。而或许自己该做的，不该是自负地将其护在身后，而是解放她那双被禁锢的翅膀。
试着学会放手的同时，在她的身后保护好她，就足够了。
“玛莎阿姨，我来吧”
玛莎·恰奇，法兰的母亲。
玛莎的腿疾已经严重到影响日常的生活，她的行走不得不跛着脚，手上提着的水桶也因为跛脚失去平衡，摇摇晃晃。
地下街的水资源匮乏，只有少数人的房子内有水供应。显然，法兰和他母亲生活的地方并没有水。
苏维顺手接过了玛莎手上的桶。
结束一天的工作来到法兰家，照顾法兰的母亲。这样的生活对于她而言，虽然疲惫但却充实。
时间顺着气温的下降，迈着步伐从初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