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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的恶化(2 / 2)

的长裙被掀起了一部分。裸露在外的身体,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高肿的膝盖关节。

暖和的被子将整个身体牢牢地罩住,密不透风。自身不停散发高热的温度,烘地整个被窝像个小暖炉。

“唔,好热……”苏维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坐在一个巨大的壁炉边。壁炉里是烧地旺盛的柴火,而自己身着数件冬服。高温和衣物的重量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此时此刻能够快速降温的方法就是脱掉身上的衣服。

然而这在现实相当简单的举动,在梦里确是困难万分。挣扎着挥舞着手臂,终于换来了片刻的凉快。

“小鬼,睡觉都不老实。”看着苏维在睡梦中将身上盖好的被子大剌剌地掀开,利威尔无奈叹息,随后将她的手安放在被子外面,盖上了暴露在空气中的腰腹。

迷糊间苏维听见耳边传来拧水的声音,然后额头上传来丝丝凉意。

“利威尔”法兰在房门外低声唤着屋内的利威尔。

听到呼唤声,利威尔轻声起身,走向了屋外。“怎么样?”

“地下街这个地方没有好医生,他们根本不知道苏维的病因。”问答的回应是法兰缓缓地摇头,“只能针对她目前的病情开了几个新的药”

“嘁,该死”

利威尔紧蹙着眉头,如果自己可以早一些发现苏维的异状就好了。

“利威尔……”门内传来少女虚弱的呼唤声。

“你去吧,我去熬药。”法兰提起手中新带回来的药晃了晃。

“嗯。”

身体在不断散发着高热,苏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处于混沌的状态,胸口的窒息感让她没办法顺畅地完成一次换气。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倚在身后的墙上,墙壁的冰凉刺激着让自己更清醒了一些。膝盖处的肿痛让她觉得每移动一下都痛苦万分,好痛苦,痛苦地像是快要死去了一样……

她想起玛莎离世前的那几天,骨折和并发症带来的疼痛,让她难以忍受。

她枯瘦的手紧紧地攥着自己,嘴里不断呢喃着,不想死,自己死了法兰该怎么办。尽管玛莎在之前的时间里,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但是当死神真的挥刀逼近她的时候,还是让她恐惧又害怕。而那时的苏维,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抚上女人的手。

现在她好像突然理解那种恐惧和悲哀了。

如果自己就这么死了,利威尔该有多难过啊。

“你怎么坐起来了。”看到挣扎着起身的苏维,利威尔快步走进,从床上拿起枕头垫在了她的身后。

好想告诉他,自己有多喜欢他。

但是如果就这么死去,好像又没有告诉的必要了。

利威尔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重新将毛巾放在水盆里打湿。然后自然地拿起女孩的手臂,替她擦拭着。

“呐,利威尔”苏维看着利威尔专注地替自己擦拭露在外面的皮肤,刘海长至眼尾。灰蓝色的眼眸还是和小时候看见的那样,那样好看。

“嗯?怎么了?”听到少女叫自己的名字,抬头和她的眼神对视上。

“如果,我是说如果……”苏维因为高烧,此刻的嗓音充盈着虚弱和沙哑,“有一天我死了,我不想和玛莎阿姨一样被埋在地下,那太孤单了。”窒息感甚至让苏维都没办法正常地说完一段话,“你就当我自私一些,把我火化了,带在身边好吗?”

我想一直陪着你……

苏维的发言让屋内更加的安静,静到可以听清烛火燃烧时微弱的噼啪声。利威尔伸手抓住了她放在被褥上的手。

良久,戳了戳她的额头。用一种假装轻松的语气,“发烧发糊涂了吧。你不会有事的。”

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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