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间房,但是我和若儿是两个人啊!”瀛洲忍不住向心儿抱怨。
“你当这里是哪里?你家吗?这!里!是!青!楼!这里的每间房都是用来做生意的,妈妈能给你们一间房就已经很大方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要是你不能给妈妈带来她想要的收入,怕是连一间房都没有。”心儿苦口婆心地向瀛洲劝解道。
正说着,三人已经来到了房间前,推门而入,房间的装饰倒是与凝翠楼其他地方无差,但是陈设却是极为简陋:一张床、一方桌、四只凳子。瀛洲倒是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是他和若儿怎么睡,床,倒是够大,但是……
他看向若儿,只见若儿低着头,双手绞着衣角,面色羞红……
他又看向心儿,正巧心儿也在看着他,然后心儿又看了看若儿,脸上也不禁浮现了些微红晕。
像是看出了瀛洲脸上的为难,心儿开口道:“让若儿妹妹和我睡吧,我那里够大。”
瀛洲一听,连忙向心儿行礼道谢。
而若儿,就在茫然中被心儿拖走了。但是在若儿的脑海中,事情的发展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
夜深,人静,但是这不代表人就入睡了,至少在这凝翠楼里还有几人并未睡去。
金妈妈还在账房内拨弄着算盘,虽然已经面露疲倦,但是那眼睛里分明是有光的。
幽凝慵懒地靠在床上,手里把玩着一根玉簪,玉簪像萤火虫一般闪烁着微弱的光,映照着已经摘下面纱的极美容颜与一双深邃的眸子。
如果瀛洲能够在这里,那他或许可以从这微弱的光芒中感受到些许灵力波动。
若儿坐在心儿的床上,不发一言,不知在想些什么,没有瀛洲在她身边她有些手足无措。
这一点,从她不时地向瀛洲房间的方向张望就可以看出来,只是,她并没有看见她想要看见的。
心儿坐在房间中的桌子旁,因为是背对着若儿,所以若儿并没有看见她眉间浓郁的愁色,也不知道自斟自饮是多么孤独与无助的事。
还好,心儿饮的酒并不烈,也就是能麻痹一点点记忆,也就是能让她今夜不去忧虑,也就是能让她趁着醉意入睡……
至于瀛洲,像是入定了一样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寂静的渗人的夜色吞噬了所有,让他回想起了瀛洲岛……
他就这么站着,良久……
最后,深夜的不知从何处来的风吹过他的鬓角,撩起一缕发丝,才让这死寂的房间有了一点动静。
或许是站够了,或许是想通了,瀛洲吐出一口浊气,伸出手去关起窗户,但是手伸到半空忽然顿住,眉头微皱,然后他将手伸出了窗外,又感受了一会儿风后,这才将手收了回来并关上了窗户。
瀛洲转身慢慢向床边走去,一边走一边掐指算着什么。
“为何能感受到丝丝鬼气?”
……
渔阳城并不在乎昨夜人们的心事,毕竟人们也从未关注过它的感受。
清晨,也不知是勤劳还是为生活所迫的人们吵醒了这座城,使它又开始了新一天的运作。
日子是新的日子,但是工作是旧的工作,这座城在人们以为的毫无怨言诚诚恳恳的态度中重复着时光,重复着所谓的生活。
瀛洲坐在玉参差昨天坐着的位置,他并不明白玉参差的意图,但这并不妨碍他允诺。
若儿是一直在的,从她睡眼惺忪的样子来看,昨夜她睡得并不好,也许是不适应,也许只是因为她的少爷不在她身边。
玉参差也在,但是却是躺在一旁不要形象的睡着,于他而言,形象远不如睡觉来的重要。
这个时间的渔阳城大街上的人并不多,来来往往都是一些商贩。这些人几乎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去算命,毕竟,他们认为他们命的样子已经裸露的毫无秘密毫无期待。
这世间的大多数人都已经认命了。有时候,什么都知道和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并无区别,甚至有时候前者还不如后者。
瀛洲并不像玉参差那样需要以此谋生,至少现在不需要,所以他并不在乎有没有人来算命,他来这里的目的很单纯,问路而已。
偶尔也有人会停下来看着瀛洲,觉得好生新奇,平日里见过玉参差的更是如此。
于是,各式各样的猜测就出来了,这些猜测不需要证据,不需要证实,甚至不需要根据,只需要栩栩如生就好了。
当然,这些瀛洲并不在乎,玉参差更不在乎。至于若儿,她只在乎瀛洲。
瀛洲就在这里打坐,无人时修炼,有人时算命,虽然来问的无外乎生老病死前途仕途婚姻嫁娶,但是对于瀛洲来说,却是很有意思。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一整天,直至日渐西沉,忽然来了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人。从他的面色来看,应该是故意挑着这个时间来的,而且是冲着瀛洲来的。
“听说小先生算命很准,帮我算算。”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