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熄了他胸中灼热的怒火。
理智这才回笼。
裴开霁颤抖的手擦过后背,摸到满手濡湿冷汗。
他顾不得这些,扑过去拆那些莱西拒收的信件。
尖锐刻薄的话语放大了隔窗而过的清谈笑语,在明媚日光与书斋间立起一面巨大的银屏。
他像见不得光的蛆虫,任由那些扭曲的墨迹一次又一次碾过他可怜的自尊。
裴开霁知道,这场他一厢情愿搞出来的无声对决中,他早就输得彻头彻尾。
他也想回莱西一幅盐画。
然而他抓起细润盐粒时脑中一片空白,从前读的经史典籍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炷香的功夫过去,眼看要过节日赠画的时限,裴开霁颓然松开指间不断溜走的细盐,让人将这空的画盘送到莱西那儿去:
“这次没有信。”
以防莱西不肯收,他再三叮嘱:
“务必告诉莱府管家,这次没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