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升斋’?那不是当铺吗,去那儿干嘛?”孙浩满脸不解。
姜捕头拿起白若雪取出的那张纸看了一下,说道:“张麻子去过当铺?”
“没错,有人看见张麻子从当铺出来,很可能和他最近突然手头有钱有关系。”
白若雪一边走一边将她后来的发现告诉众人:“昨天晚上我去找葛叔详细询问了当时的情况,他很明确告诉我,张麻子说过‘我这两天马上就要发大财了’。”
“这话怎么了?”孙浩问道:“这家伙不是经常这么吹牛吗?”
“但是他之后真的有钱了!”姜捕头听出了问题。
“是的,我们一般吹牛只会说‘等我以后有了钱’,但张麻子说的是‘这两天马上就要发大财了’。这就说明他找到了生财之道,而且后来得悦楼他能拿出银票,说明他得手了。”
“可在尸体身上我们并没有发现银票。”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将剩下的银票藏了起来,另一种是被凶手拿走了。如果是后者,那我之前作出的‘仇杀’推论就要被推翻,这次说不定真的是谋财害命。”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润升斋”门口。
“走,进去问问就清楚了。”姜捕头率先跨进了当铺。
见到官府前来办案,当铺掌柜自然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将那日的情况说了出来。
听完掌柜的叙述,白若雪追问道:“这玉珏真的就只值一两银子?”
掌柜的笑了一下,答道:“这要是放在外面也是能够值个三两左右的,不过鄙店是当铺,一两已是顶天了。”
出了当铺,孙浩说道:“看来张麻子钱财的来源并非是那块玉珏,或许另有门路。”
“这样未必。”白若雪摇了摇头:“或许在普通人眼里这玉珏并不值钱,但对某些人而言也可能很重要。”
她取出了第二张线索递给姜捕头:“昨日中午,有人看见张麻子从首饰铺里走出。”
姜捕头接过一看说道:“莫非他将那玉珏卖与首饰铺了?”
“瞧瞧去。”
不过首饰铺老板给出的答案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张麻子啊,他来我这里花了十两银子买了一个手镯。”
“也是用银票?”
“对啊,我还在想这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便追问了一句这银票是从哪儿来的。他满脸得意地说最近发了财,再多就不肯说了。”
“老板,他买走的手镯是何样式?”白若雪递过一张白纸:“麻烦你把它画出来。”
“成啊。”老板很爽快,几下就画了出来:“这镯子仅此一只,很好认的。”
从首饰铺出来后,孙浩分析道:“张麻子既然肯花大价钱买下一个手镯,说明他有个挺在乎的相好,就不知道是谁。”
“这人是谁,我倒是心中有数了。”白若雪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是谁?”
白若雪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姜捕头:“昨日检举葛叔杀害张麻子的,可是李寡妇?”
姜捕头诧异地看着她:“白姑娘,你怎么知道的?”
“那一切就说得通了。”白若雪将最后一张线索拿了出来:“有人看到,案发当日的下午,张麻子从李寡妇的家中走出。”
“他的相好是李寡妇?”
“如果真是这样,所有线索就串联在了一起:张麻子赊肉被拒,他把这件事告诉了相好的李寡妇,李寡妇恼葛叔不肯赊账,这才有了第二天在集市诬陷葛叔的一幕。同一日,张麻子先是去了当铺,却被告知那玉珏不值钱,但在两个时辰之后,他突然获得了一笔钱财,还去首饰铺买了手镯。这证明中间这两个时辰内,有人给了他一笔钱,应该与那玉珏有关。晚上张麻子被杀后,李寡妇又利用这事诬告葛叔。”
“好歹毒的婆娘!”姜捕头恨恨地骂了一句:“人命官司竟然也敢信口雌黄!”
来到李寡妇家门前,白若雪上前敲了几下。
“谁啊?”
李寡妇打开门,却看到门外站的是白若雪,心中一阵惊疑。
“你、你来干什么?”
“官府办案,有关案件的情况要问你几个问题。”
白若雪声音波澜不惊,但眼睛却像一把利刃一般盯着李寡妇,看得她直发毛。
“笑话,别给老娘装大尾巴狼!”李寡妇嗤笑道:“你要是官府的人,老娘就是县太爷了,快滚!”
说完这句话,她就打算将门关上,却不料一只大手按在了门上,整扇门纹丝不动。
她定睛一看,按住门的居然是姜捕头,后边还跟着两个捕快。
“知县大人有令,张麻子遇害一案交由白姑娘全权负责,所有人必须全力配合,不得违抗,否则便按照凶嫌论处!”
听到这话,李寡妇心惊不已,只能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