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白若雪便和凌知县马不停蹄地赶往城郊的果园。
“白姑娘,不会这么巧,这具女尸就是杜依伊吧?”
面对凌知县的这个问题,白若雪也不敢妄言,只能说去现场看过之后方能知晓。
所幸那果园也不算太远,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果园的门口正坐着两个人,见到官府来人,立刻站了起来。
走下马车后,凌知县立刻开口问道:“谁是里正?”
其中一个年纪较轻的上前答道:“小人便是此地里正黄贵,见过大人。”
凌知县看向另一人,问道:“那你就是报官的缪老柱了?怎么发现尸体的,说来听听。”
缪老柱惊魂未定,结结巴巴地答道:“俺、俺今天过来给果树浇水,去井里打水的时候感觉水桶特别沉。没想到打上来一看,水桶上面挂着一个死人。俺都快吓死了,就、就赶紧去告诉里正……”
“你上一次来果园是什么时候?”
“俺昨天白天在果园里干了一天的活,直到接近戌时的时候才回去。后来睡觉的时候想起果园的门忘了锁,赶过来重新锁门已经是快子时了。”
凌知县有些惊讶:“这么晚了还过来锁门?这几天还没到采果子的时候吧,谁会来偷啊?”
“俺以前干活的农具因为没锁门被偷过,所以之后就锁上了。”
“女尸在哪里,带我们去看看。”
“几位大人,请随小人过来。”
里正引着众人来到果园一角的一个简易木棚中,中间的草席上躺着一个人。白若雪走到女尸旁边,蹲下身子开始检查。
女尸虽然在水井里浸泡了一段时间,但看得出时间并不是太长,面孔还没有完全肿胀变形。她看上去年纪还不大,头发已经被浸散,身上穿着一件浅粉色的绸服,下身穿着一条浅灰色的裤子,脚上的布鞋只剩下一只了。总体看上去家境一般,并不像是哪家富户的女眷。
“怎么样,你们看这人究竟是不是杜依伊?”
白若雪无奈地回答道:“县尊大人,咱们这里都没有见过杜依伊长什么模样,没法确定到底是不是啊。”
“也对,是本官草率了。”凌知县干笑了两声。
白若雪抓起女尸的双手,检查了她的指甲缝。
“双手未曾捏紧,指甲缝中不见污泥。”
随后她掰开女尸的嘴巴,检查口鼻。
“口鼻之中未见泥水沫。”
然后她双手交叉叠放在女尸腹部,用力连续按压数下。
“连续按压腹部,不见口中有积水吐出,证明腹中并没有积水。”
白若雪站起来用帕子擦干手,继续说道:“综上所述,此女并非溺亡,她在落井之前便已身故。”
冰儿在一旁,将白若雪所说原原本本记录了下来。
凌知县询问道:“既然不是溺亡,那么她的真正死因是什么?”
“暂时还不清楚,需要运回义庄之后详细查验。不过从尸体的僵硬程度,加上在水里浸泡的时间来看,她应该是在戌时到亥时之间。”
凌知县算了一下,说道:“这和缪老柱所说的锁门空当吻合。有人将她杀害之后,趁着果园没锁搬了进来,然后将她抛入水井之中。”
白若雪说道:“将尸体运回去吧,然后让杜依伊的家人去义庄认尸。”
凌知县诧异地问道:“可这样子时间对不上啊。鲁岳成和杜依伊入洞房的时间在亥时五刻,而从这里到鲁家至少要半个时辰。她的死亡时间既然是在戌时到亥时之间,那就绝不可能是杜依伊。”
“县尊大人,我也觉得时间上面对不上。可目前我们并不知道死者是谁,唯一知道的一名失踪者就是杜依伊,这未免有些巧了。让他们过去认一认也没什么损失,如果不是我们再作计较,但万一要是真的是她呢?”
凌知县想了一下也对,便吩咐衙役将尸体运走:“也只能这样子试试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白若雪想起一件事,说道:“缪老柱从果园离开一直到锁门,中间经过了不少时间,我们都认为尸体是在这段时间运进果园抛入水井的。可也有可能死者在其它地方遇害后,凶手将尸体从果园外面翻过栅栏运到里面。这样时间就不仅仅限制在缪老柱离开后又回来中间了。”
“有这个可能,凶手要是翻越栅栏将尸体运进来,肯定会留下痕迹的。”
于是兵分两路,白若雪和冰儿往左走,凌知县和小怜往右走。两组人围着果园转了一圈,但完全没有发现哪个位置有入侵过的样子。
“不对吗?看样子凶手还是在那个空当里把尸体运进来的。”
凌知县猜测道:“会不会这个缪老柱在说谎?人根本就是他自己杀的,然后假装说发现了一具尸体,好让我们以为是其他人所杀,引开我们的注意力。”
白若雪摇了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