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捕头顺着那名军士所指的方向转过身子,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正向他缓缓走来的一个人,这人正是他寻找已久的独孤问君。
“独孤问君!你个混账!”
一句撕心裂肺的叫骂声冲天而起,响彻云霄,引得进出的百姓纷纷侧目。
独孤问君本来优哉游哉地往城门走来,却被这一句嘶吼吓了一大跳。
“捕头大哥?”他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梁捕头,问道:“这是怎么了?”
“别废话了,赶紧跟我去见县太爷!”
梁捕头不由他分说,径直就将人给带回了县衙。
县衙后堂,凌知县正烦躁地来回踱着步,焦急地等待着梁捕头搜捕的结果。如果独孤问君真的逃走了,那就说明他就是杀人凶手,这个责任他可担待不起。
“太爷,人已经找到了!”一个衙役兴冲冲地跑进来禀告。
“找到了!?”凌知县瞬间就感觉,笼罩在头上的乌云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人呢,现在他在哪里?”
“梁捕头已经将人带到公堂上了。”
凌知县怒气冲冲坐到堂上,对着独孤问君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问:“独孤问君,本官再三叮嘱过,在案件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不准离开上饶县半步。你焉敢无视本官的话,莫非是心中有鬼?!”
“大人,请容草民禀告!”独孤问君急忙分辩道:“草民这两天只是去了玄周山的紫元观,去拜祭了一下三清老祖,去去身上的晦气而已。”
“即使如此,你也不该未经本官允许擅自离开!”
“大人,您之前确实说过草民不能离开上饶县,可玄周山也是在上饶县的境内,草民并没有违反大人的禁令啊。”
“这......”凌知县一下子被反问得哑口无言。
按照独孤问君所说,自己那时候说得有些笼统,他去玄周山确实不算离开上饶县。
低头想了一下,凌知县放低了声音说道:“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这次本官就不追究了。不过下次绝对不允许随便离开县城,要出城门必须经过本官同意,听明白了吗?”
独孤问君连忙答道:“草民谨记在心!”
出了县衙大门,独孤问君觉得有些饥肠辘辘,便来到了葛淑颖的烧饼摊。
他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葛娘子,给我来三个烧饼和一碗豆腐脑。”
葛淑颖见他戴了一个面具,对他印象深刻。虽然看到脸上露出的部分还有伤疤露出来,看着有些渗人,可还是满脸堆笑地应了。
“好嘞,客官请稍后,马上来!”
独孤问君又加了一句:“豆腐脑加半勺糖,我要甜的。”
“甜的?”葛淑颖愣了一下,随后答道:“哦,好。”
豆腐脑端上来以后,独孤问君用勺子将其搞碎搅拌了一下,然后舀起一勺放进嘴里。
“好吃!”
独孤问君正吃着,忽然看见葛淑颖正盯着他看,有些奇怪地问道:“葛娘子,你看着我干吗,是不是我的脸上戴着面具吓着你了?”
见到独孤问君发问,葛淑颖这才回过神道:“啊、我只是很少看到有人爱吃甜的豆腐脑,觉得有些意外而已。还没请教客官贵姓?”
“在下独孤问君,是一名古董商人。”
“古、古董商人?”葛淑颖略有所思道:“原来是独孤老板,你的口味好像变了。”
“我想试试甜口的豆腐脑,没想到比我想象中的好吃多了。”独孤问君摸出一把铜钱置于桌上道:“这甜豆腐脑让我回想起了一些事,多谢娘子了。”
独孤问君起身离开后,葛淑颖呆呆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这几天,白若雪一直在等着从池州查回的线索,案子暂时没有什么进展。
而独孤问君也天天早上都跑到葛淑颖的烧饼摊,吃着烧饼和甜豆腐脑。两个人聊起的话越来越多,葛淑颖不仅不再对他脸上的伤痕心存畏惧,还主动问起了独孤问君的一些往事。问了之后才知道,他曾经失足跌下山崖,差点就此丧命。
“原来独孤老板居然还有如此凶险的过往,能留得性命在就已经是万幸了。”
“是啊,我也不奢求什么了。”独孤问君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道:“脸毁了便毁了,只是那时候从山崖上跌落下来头被狠狠撞了一下,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我现在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谁知晕厥在地的时候又遇到了一头熊瞎子,用爪子扒拉我的脸,我拼命忍住疼痛装死才得以脱险,我的脸就是这样被毁的。不仅是脸,那个时候喉咙也被抓伤了,所以现在说话才会这副模样。”
葛淑颖叹了一口气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独孤老板定会否极泰来。”
“希望是如此吧......”独孤问君苦笑了一下道:“现在我赚的钱越来越多,不过我只希望能够回想起以前的事,知道自己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