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索性将被子全部摊开,用力拍打了几下,再抓起床单抖了几下,果然又掉出了好几粒黑芝麻。
“这床上为什么会掉了这么多芝麻?”
“我知道了!”小怜想了一下,然后锤了一下手心道:“肯定是他们两个正睡着,突然觉得肚子饿了,于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糕点吃了起来。这些芝麻就是在吃的时候落下的。”
白若雪听着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就权当是这么一回事了。
“其它地方会不会也散落着芝麻?”
想到此节,白若雪便又找了一圈,还真在桌子原来摆放位置的地上捡到了几粒细小的黑色东西。可捡起来看了一下才知道,这并不是黑芝麻。白若雪用手捻了一下,手指变成了黑色。
“这是什么东西,煤炭吗?”白若雪见到散落的地方有被什么东西砸过的痕迹:“难道是一块煤炭掉在了这里,没有清扫干净?”
不过这个也只是猜测,她也并没有发现这些碎末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现在我们能找到的也只有这些东西了,从现有的线索来看,这一次穆万利被杀也向是一起突发事件。”
冰儿猜测道:“穆万利既然昨天会出现在这里,这就说明他昨晚想在这里和女人留宿。会不会因为两个人有事情没谈拢,导致了这件凶案?”
“你是因为凶器是一支金钗,所以才这么想的吧?”
冰儿点头道:“嗯,这是其中一个可能。簪子一般是男女都会用到的东西,但钗子则是女人才会用的。凶手既然用钗子杀人,很有可能这钗子就是自己的随身之物,那么是女人的可能性很高。另一个可能是,就算凶手不是这个和他偷情的女人,也有可能是另外一个女人。她知道穆万利在这里养女人,于是找上门来寻晦气,结果两人产生争执后失手杀了人。”
白若雪脱口道:“你怀疑是穆万利的妻子干的?”
“我只是觉得有这么一个可能。”
“你说的对。”白若雪赞同道:“穆万利既然在这里,那他一定是约了自己的情人。如果凶手不是这个女人,那么他死后那个女人肯定也来过这里,看到尸体之后又匆忙离去。不管凶手是不是穆万利的妻子,她肯定知道很多事情。我们这就去穆家,把穆万利养在外面那个女人的身份查清楚。”
她们两人刚要离开,边上的小怜却叫了起来:“啊,不对,我想起来了!”
白若雪转身问道:“你想起了什么?”
“刚才我们来的时候,捕快在驱赶围观百姓时我听见有人在说凶手已经抓住了,还是当场查获的。”
“哎,有这么一回事儿?”白若雪和冰儿面面相视。
“我应该没听错。”
“那去问问便知。”
白若雪找到门口警戒的捕快问道:“听说这个凶手已经被抓到了?”
捕快恭敬地答道:“回大人的话,确实如此。凶手是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他跑出弄堂的时候神色慌张、手上还沾有鲜血,被一对老夫妻看见了。那老头学过一些拳脚,两人三两下就将货郎擒获了。”
“那个货郎现在何处?”
“已经押回衙门了。”
白若雪回头招呼冰儿和小怜道:“走,凌知县应该已经升堂了,咱们赶紧回去旁听。”
堂下,一个面色铁青的年轻人正跪在地上哆嗦着。
凌知县惊堂木一拍,高声问道:“堂下所跪何人?”
年轻人连忙答道:“回太爷的话,小的名叫徐全,是个游街串巷卖杂货的货郎。”
“徐全,你将如何杀害聚宝斋掌柜穆万利一事老老实实交代清楚,省得受那皮肉之苦。不然,可别怪本官的板子了!”
徐全连连磕头道:“小的没有杀人啊!今天小的推着推车到处上门卖货,走到徐公坊的时候走进了一条弄堂。走到底后发现那座宅子的门没关,小的就想进去瞧瞧有没有人在。没想到走进里屋,发现有个人躺倒在地上,小的发现那人身上全是血,就吓得逃了出来。”
“不承认是吧?没关系。”凌知县对着站在一旁的老头说道:“老耿头,你说说是怎么抓到徐全的。”
老耿头挺起胸膛,颇为自豪地答道:“大人,草民和家里的老婆子两个人在外面散了个步,刚准备往家里走,就听见徐公坊的那条弄堂里传出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草民看见有个人从弄堂里慌慌张张跑了出来,还和草民撞了个满怀。草民刚想说他几句,没想到他也不道歉,慌不择路便要跑。草民见到他的手上沾有血迹,知道他定不是一个好东西,于是便和老婆子两个人将他擒住了。”
凌知县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转向徐全问道:“人要不是你杀的,你为何会如此慌乱?手上又为何会沾着血迹。”
“太爷,小的第一次见到死得这么惨的人,吓得魂都掉了。手上有血是因为那时候用手碰了一下那个死人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