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熙立刻命人叫来了黄成和乐扬。他们均已年过四旬,眼中透着精明。
二人上前向顾元熙抱拳道:“大人,今日有差事吩咐我俩?”
顾元熙看了看白若雪道:“今日有事找你们的人不是本官,而是审刑院的白大人。她问你们什么,都必须如实回答,切不可造次乱言!”
“是!”二人见顾元熙这话说得较为严肃,心中已经多提起了数分精神。
白若雪向他们各看了一眼,问道:“首先,本官想问问你们,可还记得十二年前夏家布店发生的那起杀人案?”
“十二年前的旧案太久了,卑职一时半会儿倒是想不起来究竟是怎么一桩案子......”黄成看向乐扬:“你还记得夏家布店的案子么?”
乐扬拧紧了眉头想了好一会儿,这才不太确定地答道:“好像有那么一点儿印象,只记得像是一桩毒杀案......”
“没错,就是这起!”白若雪刚才故意没说是毒杀案,乐扬既然能记得是毒杀,那就证明他还有印象。
“本官再提醒你们一下:十二年前的六月初七,夏家布店的掌柜夏盈之被毒杀在家,而妻子佟洁是最大的杀人凶嫌。最后,佟洁被原大理寺少卿乔大同以谋杀亲夫的罪名处死。”
“啊,经大人这么一提醒,卑职完全想起来了!”乐扬沉睡的记忆逐渐被唤醒:“那起案子发生的时候,乔大人带着卑职三人正在对面酒楼吃饭。布店里,那名娘子突然就冲出大喊救命,乔大人就带着我们三人过去了。”
被乐扬这么一说,黄成也想了起来:“对、对,卑职记得那娘子长得挺俊俏,乍一见还相当慌张,根本看不出是在做戏。没想到乔大人在经过多方查证之后,发现她才是杀人真凶,还有一个奸夫,真狠啊!”
“你们都想起来了就好。”白若雪开始正式问道:“那一天,你们三个人跟着乔大人出去,是特意去酒楼吃饭还是刚好路过?”
乐扬的表情显得有些疑惑:“大人提到这事,卑职倒真觉得有些奇怪。”
白若雪没想到这个问题居然就有蹊跷之处:“怎么个奇怪法?”
“像咱们大理寺的官差,平日里如果没有差事的话就在屋里待着休息,有差事了才会跟着大人出去。可是那天却不一样,我们三人正在屋里聊天,乔大人过来说让我们跟着他去街上转一圈,看看京城的治安最近有没有好一点。”
一旁的顾元熙听后奇道:“上街日常巡查,这不是开封府的差事么,怎么让我们大理寺去?”
“对啊,卑职心里也纳闷,却不好明说。”乐扬有些无奈道:“可既然乔大人发了话,咱们又怎么敢推脱,只好跟着去了。”
“那你们去了哪些地方巡查?”
“就是在街上乱转,就像是在逛街一样。乔大人不说去哪里,咱们也就只能在身后跟着。到了接近午时的时候,乔大人突然把我们领到一间酒楼前,说咱们弟兄辛苦了,要请咱们吃饭。我们兄弟几个当时就觉得非常惊讶,还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白若雪问道:“莫非乔大人平时非常抠门,从来就没有请你们吃过饭?”
“岂止是没有请我们吃过饭,我们喝点酒都会被他臭骂一顿!”黄成抱怨道:“咱们大理寺随时有可能接到案子,所以平时是不允许喝酒的,怕耽误事。可咱们几个没事的时候待着又觉得无聊,就会偷偷弄点小酒咪上两口。这要是被乔大人发现了,那可就会被他一顿训斥,我就骂了至少三次。”
“那么那天呢?”
“那天啊,乔大人不仅叫了一桌子的好菜,还上了一坛好酒。我们觉得很意外,就问他是不是最近发了财,没想到他却告诫我们多吃少问。”
事出反常必有妖,白若雪明显感觉到乔大同那天的举动有问题。
“那你们那天有没有发现乔大人在吃饭的时候,有不寻常的举动?”
“不寻常的举动......”黄成想了片刻后说道:“对了,乔大人那天经常向对面街边张望,还时不时抬头看天色!”
白若雪立刻追问道:“你们那天是坐的哪一桌?位置又是如何坐的?”
乐扬记性比较好,答道:“我记得咱们那天坐的是一楼最靠街边的东面一桌,我和施三坐在东西两侧,黄成坐在北面,乔大人是坐在南面。”
“对,应该就是这么坐的。”黄成附和道:“我记得乔大同和我相对而坐,还不时朝我的身后看去。”
“你身后是什么地方?”
“就是一条街,街的对面便是夏家那间布店。”
“什么!”顾元熙听到后猛地一惊:“这也太巧了吧!”
(可疑,太可疑了!)
不过白若雪却没有直接说出口,只是继续问道:“你们在那里吃了多久?”
“咱们食量大,也就过了二刻钟便吃得差不多了。本来想着吃完就回大理寺,可乔大人却说还要坐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