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用手一推,那扇门应声而开。
“看见没,搭扣没有闩住,可以随便出入了。”
聂宝娘疑惑道:“到底是谁将这扇门打开的?”
白若雪一脚迈出门槛:“八成是凶手。”
出了紫烟楼,习习凉风迎面吹来,外面一片寂静。往前走十几步就出了小巷子,不过现在已经过了亥时四刻,北河街上不见一个人影。
“不好办呐,凶手如果真的是从这里逃走的,那早就无影无踪了......”
案子发生才没多久,凶手估计还没逃远,这种时候机会转瞬即逝。可是现在这条街四通八达,根本无法预料他会从哪个方向离开,要是进行搜查的话,需要大量的人手。而自己身边根本没有这么多的人手,只能就此作罢。
周边草草转了一圈,白若雪也并未发现有用的线索,只能重新回到紫烟楼。
那张插着匕首桌子周围落满了花瓶碎片不好下脚,她又不想破坏现场,只能先就这样保持不变。
这张桌子是靠着西面的墙放置的,她抬头朝上面看了一下,墙的上方有一排围栏,大约在三层楼位置。
“上面这条过道通往哪里?”
“噢,一直过去便是姑娘们的居所,不过三楼住的都是咱们紫烟楼名声在外的姑娘,一般的姑娘都是住在二楼。这条过道是为了方便她们进出隔间而建的,在隔间东面楼梯一楼半的地方,有通向这里的过道。从大堂回三楼的话,有一条更近的楼梯,不需要从这边绕;二楼的姑娘一般也不会往这里走的,隔间的客人基本上轮不到她们伺候。”
白若雪追问了一句:“没有从上面直接通往这里的楼梯吗?”
聂宝娘摇头道:“没有,也没这个必要,姑娘们不需要从后门进出。倒是东面有一条楼梯,通往二楼的包间。不过那里没有阳台,看不了表演,只是用作客人留宿之用。”
白若雪向东面看去,果真在侧面有一条隐蔽楼梯通往二楼。
“从那里,可以通往隔间吗?”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先要走回一楼半,再经由过道转回。”
白若雪还想再问问详细,却见一名侍卫神色匆忙地跑了过来。
“大人,大堂里好些人都忍耐不住了,纷纷吵着要回去;而那几间隔间里的,都是身份显赫的大人物,咱们也不敢得罪。弟兄们人手不够,快弹压不住了!”
白若雪神色一凛,她最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现在派去找帮手的人还没回来,先不说隔间的那几个,光是大堂里就有三百多号人,要是闹起事来可不得了!
她先是对着守在后面处的侍卫叮嘱道:“你继续守在这里,务必寸步不离,决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离开!”
“卑职遵命!”
随后白若雪在侍卫的带领下,急急奔向大堂。
聂宝娘快步跟在后面,脸色苍白地自言自语道:“这可怎生是好?往后的生意还怎么做啊......”
来到大堂,形势果然不容乐观。有不少人都站在了进口处,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要不是碍于王府的几名侍卫已经拔出了钢刀,只怕早就硬冲了过去。
聂宝娘紧紧抓着一块帕子,脸色惨白道:“大人,您赶紧劝劝吧。”
白若雪点点头,朝着那群闹事者走去。
“各位稍安勿躁,且听本官一言。”
人群中一个男子喝道:“本公子不管你是什么人,识相的话就赶紧放我们出去,否则别怪本公子不客气了!”
“对啊,对啊!”旁边的那些公子哥儿开始跟着起哄。
“嚯,还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白若雪不屑地回敬道:“本官倒是想知道,你想怎么个不客气法?”
“哼,你只不过是一介女子,能有多大的官啊,还敢在本公子面前装腔作势!”那男子无所畏惧道:“本公子一品、二品的朝廷大员都见得多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本官乃是圣上亲封的审刑院详议官,有监督复查大理寺所断案件之权。现在这紫烟楼里死了人,本官自然有权审案。你是何人?身居何职?可有功名?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在此叫嚣?”
白若雪厉眼扫过去,那人顿时被她的气势镇住了。
聂宝娘在旁边低声道:“他是礼部侍郎刘恒生的公子,名叫刘宁涛,仗着父辈的权力和势力,在京城里横行霸道惯了。”
白若雪知道今天要将事态压下来,这个刺儿头可是必须摆平的。
“本官只道你也是个做官,却原来是个靠家中老爹名声狐假虎威的庶人。我是官,你是民,你安敢在此忤逆犯上!”
刘宁涛心中虽然已生惧意,但仍不服输地嚷嚷:“你、你一介女流,居然还敢如此猖狂?本公子不怕告诉你,本公子是刘家的嫡长子,你要是惹恼了我,刘家定不会放过你!”
白若雪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