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众人离去,庄疯子脸上的癫狂之色消失殆尽。
“咳......咳咳咳......”
也许是喊累了,他靠在墙角剧烈咳嗽了一阵,松开捂嘴的手后,发现手心里竟然全是鲜血。他却习以为常一般,将手往地上擦了擦,闭目打起盹来。
离开大牢之后,崔佑平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白大人,之前派去紫烟楼带回申湘怡的官差顺便带回了一个消息。聂宝娘说有个叫水碧的婢女,忽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白若雪立刻问道:“说了是什么事情吗?”
“那名官差也只是草草听了一句,只知道是什么花瓶的位置不对,具体还是要等白大人过去之后,亲自去问上一问。”
花瓶这个问题,白若雪也一直觉得非常蹊跷,凶手砸花瓶的用意究竟何在?现在这些碎片已经送回审刑院,让萸儿负责重新还原。不过这个“位置不对”,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那咱们即刻就回紫烟楼去!”
快到紫烟楼门口的时候,白若雪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跟在身后的小怜问道:“白姐姐,怎么不走了?”
白若雪朝着附近小巷子拐角处指了指,小怜这才发现有个人正鬼鬼祟祟伸出头、朝紫烟楼正门处不停地张望着。
“这家伙在这里干什么?”
白若雪朝她使了个眼色,后者坏笑着将袖子拉了拉,踮起脚尖悄悄向那边靠近。
那人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紫烟楼门口的情况,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在接近。
“喂!!!”
“哇!!!”
那人转身后定睛一看,这才看清是小怜。他立刻想撒开脚丫子逃跑,却被小怜一把抓住了肩膀,生生给拽了回来。
“乔山鹰,你大白天的在这里偷偷摸摸看着青楼门口做什么?听说你以前是这里的常客,难道是在等哪位心爱的姑娘出来?”
此人正是乔大同之子乔山鹰。
他见逃脱不得,只能解释道:“大人,那个、我只是刚好路过而已。我不打扰了,先回去了......”
“我看你是得知了翁益友的死讯,想要打探案子的进展吧?”白若雪边往里走,边说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就进来坐一会儿,让本官细细说与你听。”
乔山鹰别无他法,只能乖乖跟着一起进去。
坐定之后,白若雪率先开口道:“乔山鹰,你是何时、从何得知翁益友的死讯?”
他老老实实地答道:“是今早菡萏去菜市买菜,回来的时候说起的。说是昨晚在紫烟楼发生了一起血案,被杀的人是翁家药铺的东家翁益友。我一时心生好奇,便想来这里打探一下。”
“你和他很熟吗?”
他原本想否认,不过看着白若雪的眼神,只能含含糊糊地应付道:“还、还行吧,也就一起吃个饭,听个小曲而已......”
“不熟,会带着女眷去四海楼把酒言欢?不熟,会每个月来紫烟楼数次一起寻欢作乐?不熟,会得知他的死讯之后就着急来打探消息?”
“这......我们主要就是在青楼里看看表演。以前坐在邻桌和他认识的,后来就开始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白若雪却并不认可他的说法:“你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爹乔大同很早就和翁益友熟识,还有人看到他们两个一起逛过青楼。现在你爹已经死于非命了,翁益友在昨晚也身首异处,这绝对和他们以前做过的事情有关。他们很有可能是曾经勾结在一起做下恶行,被人报复了。你是乔大同的儿子,又和翁益友走得这么近,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轮到你了。”
果然,这句话起到了效果。
“大、大、大人!”乔山鹰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那些事情都是我爹和翁益友做下的,和我无关啊!”
“你说无关,可凶手未必是这样认为的。”白若雪顿了顿后说道:“要是凶手不停手,你或许就是下一个。所以本官劝你还是将知道的事情毫无保留说出来,配合我们尽快抓到凶手。”
“我知道了。”乔山鹰强咽下一口口水,说道:“大人想知道什么?”
“首先,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和翁益友搭上线的?据本官所知,以前可是乔大同自己出面的。”
“这大概有六年多了。”乔山鹰沉思片刻后答道:“有一次,我爹和翁益友在青楼快活,结果出来的时候不小心被一个对头看到了。后来那人并没有直接出面,而是把事情告诉了某个监察御史。监察御史本身就有风闻奏事之权,更何况那次是证据确凿,于是就在皇上面前参了一本。”
“身为朝廷命官去逛青楼确实不太妥当,不过原本最多也就被训诫几句就过去了。可偏巧之前有一桩案子涉及翁益友,而帮忙摆平的人正是我爹。那个监察御史将此事给挖了出来,说他们两人关系这么亲密,那桩案子必有蹊跷,有私相授受之嫌。后来经审